此生复何言 人间选秀

却说人间。

白莲圣女给天族选完了，接踵而来的就是人间皇帝的选秀。

秀女都是从各个高门大户中出来的，此刻站在宫门口，三三两两地说说笑笑。

“肃静！”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嬷嬷走出来，略威严地喊了一句。秀女们顿时没了声音。“随奴婢进来。”那位嬷嬷说。

秀女们鱼贯而入。

正殿。正殿内有皇帝白瑞时、皇后玉荷清以及怀着皇嗣的娴妃姚染意。

一位又一位的姑娘进来了，有的被留下，有的被遣送。这决定着她们的人生。

“宣！玉家嫡次女玉荷锦！”

皇后玉荷清手一紧。娴妃怀着皇嗣，还受宠。妹妹进不进宫至关重要，成败在此一举。

玉荷锦也就是凉鸾屏走进来。她虽然是天界二公主，但是毕竟现在是玉荷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臣女凉……玉荷锦，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娴妃娘娘。”

“闺中可有学过礼仪？”皇帝白瑞时沉着声问她，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的话，臣女幼年入宫和皇后娘娘学过几年礼仪。”凉鸾屏只好这样答。

哪里知皇帝一挑眉“哦？朕怎么不知道玉家嫡次女入过宫？”

凉鸾屏暗道，糟了。

这时候，天边一道红色的霞光闪过，众人纷纷一惊，包括凉鸾屏。

玉荷清在宫里这些年来，各类的场面见过的不少，于是赶紧为妹妹打圆场：“皇上，妹妹年幼时确实来过，不过臣妾怕皇上为此费心，便没有通告皇上。现在妹妹这霞光……妹妹说不定是个祥兆呢！这可是我们的福星。”

皇帝白瑞时其实是不信这些的，但是……看在梓潼的面子上，也就这样吧。

遂皇帝笑逐颜开：“好，好，留牌子吧。”

玉荷清长出一口气，看到自家妹妹居然愣着，不由得出声提醒：“妹妹，谢恩。”

凉鸾屏反应过来：“臣女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瑞时敛着表情，淡淡地点点头，却没有喊起，带上娴妃回去了。

“你怎么了？”玉荷清走下来，到凉鸾屏面前，“选秀心不在焉，一会儿约莫可有你受的了。”

“妹妹……妹妹紧张。”凉鸾屏答。

那道红光……不简单的。

与红光一同到达天界的，是一个女子。

女子身材妖娆、肌肤光洁吹弹可破，唇色红润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颜色。天界各式各样的禁术根本拦不住她，况且凉鸾倾也没怎么设。那位女子勾唇一笑，从自己的云团上走来。

彼时已是半夜，御书房灯火通明，凉鸾倾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她悄然地落在了凉鸾倾对面。

凉鸾倾看到她，并未多言：“嗯？”

“你可知吾是谁？”那位女子挺了挺胸，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豪感。没有请安，没有问候，连称呼也只是一个“你”。

凉鸾倾抬眼，打量了她一会儿，淡淡道：“不认识。”

“量你也不可能认识我。”那位女子一手掩唇，一手撑在桌子上坐下来，随意理了理发丝，“这御书房，连把椅子都没有。”

“含笑，上椅子。”凉鸾倾朝着门外吩咐道，回头，“朕礼节尚可？”

女子塌塌腰，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奏折堆：“女君白日不知与哪位侍君颠鸾倒凤，现在才始批奏折呐。”

椅子来了，含笑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子，退下。

这位女子坐下，道：“说起来，吾还是你的亲戚呢。只是不知道这门亲戚，帝上你认不认。”

凉鸾倾盯着她，半晌，道：“说。”

女子仿佛没听见这句话：“吾，楚雪瑶，楚氏长女。”

“哪门亲戚。”

“吾还因为你不关心咱们这么些芝麻大点事呢，毕竟吾是来谈正事的。”女子重新打量了一下凉鸾倾，她其实是很好看的，不过各种政务在这个十七岁的女孩脸上留下了倦色，“吾与你是一辈的，是徐家妇。”

徐家……吗？

凉鸾倾想起徐家。徐家上一辈全是女儿，嫡长女徐少莲，庶次女徐少逸，嫡三女徐少宁。长女和次女入宫不言，三女在先帝时，被封为义公主和亲，但是马车行到一半时坠落了。

徐少莲和徐少逸在宫中，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能生出孩子来。徐家的男丁，只可能是徐大人的私生子，或者徐少宁没有死、生下了一个儿子。

当然，第一点似乎可信度更高。

楚雪瑶自嘲地笑笑，并不多言。她再次扫了一眼凉鸾倾的奏折。这位女君，政治能力不错，只可惜接了天界这么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