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吊在树梢俯瞰整个战场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那些被寄生镰鼬龙啃食的同类残骸正在蠕动——不是尸体的痉挛,而是某种深紫色菌丝正顺着血管爬进活体。
商逸的太刀刚斩断一只扑向担架队的镰鼬龙,那畜生断成两截的躯体突然炸开漫天孢子。
闭气!我甩出大剑砸飞三个孢子团,碎片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彩虹,商逸,三点钟方向!
太刀武士甚至没回头,刀刃精准刺穿从树冠扑下的黑影。
我借着翔虫丝荡到担架队上方,背包系统自动切换成斩斧,变形斩擦着护士小棠的发梢劈开第四波孢子雾。
季先生!小棠突然抓住我的腕甲往后拽,我顺着她的力道后仰,腥臭的利爪堪堪划过喉结。
她怀里抱着的医疗箱应声而碎,绷带与消毒水混着玻璃渣溅了我满脸。
我反手将斩斧插进偷袭者咽喉,这才看清是只浑身长满肉瘤的毒狗龙。
它的尾巴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紫色浆液。
保持三角阵型!老猎人的重弩在左翼炸响,弩弹掀起的土浪暂时阻断了东侧攻势,季小子,九点钟方向有缺口!
视网膜上的红点分布图突然扭曲,怪猎之心发出尖锐警告。
我甩出翔虫丝的同时切换双刀,鬼人化状态下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刚才的孢子到底还是渗进来了。
双刀划出六道猩红弧线,四只镰鼬龙在半空中解体。
它们的残肢尚未落地,我已经踩着某只怪物的头盖骨跃向阵型缺口。
背包系统传来轻弩上膛的震动,但我选择继续握紧滚烫的双刀柄。
商逸,带伤员退到红杉林!我旋身劈开扑向年轻猎人的镰鼬龙王,它的独眼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老张,用火炎弹烧掉那些菌丝!
重弩的爆裂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
我瞥见某个新人被菌丝缠住小腿,正要甩出翔虫丝救援,突然被斜刺里冲出的黑影撞飞。
后背撞断两棵碗口粗的桦树才止住冲势,肺里的空气被挤得干干净净。
寄生大野猪王。
它腐烂的獠牙上还挂着半截猎人披风,眼眶里蠕动的菌丝正疯狂分泌紫色黏液。
双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我屈膝蹬住它下颚借力跃起。
鬼人药剂的副作用让视野边缘泛起血丝,但肌肉记忆比意识更快——双刀交叉切入颈动脉的瞬间,十二种武器切换的幻影在视网膜上重叠。
大野猪王轰然倒地时,我踩在它脊背上清点战场。
商逸的太刀在担架队周围织出银色刀网,老猎人换上了彻甲榴弹,年轻猎人们居然组成了简易的弩炮阵线。
小棠跪在血泊里给伤员做心脏按压,染血的护士服下摆撕成了止血带。
季哥!东南方!某个嘶哑的喊声让我汗毛倒竖。
月光下的菌丝网络不知何时已编织成巨网,每根丝线都连接着至少三具怪物尸体。
我切换出操虫棍跃上高空,猎虫反馈的信息让胃部一阵抽搐——那些尸体正在融合。
撤!立刻!我甩出所有翔虫丝拽起最近的伤员,进峡谷!
商逸的太刀突然发出刺耳悲鸣。
他面前那具蓝速龙尸体突然膨胀成肉球,爆开的紫色脓液腐蚀了刀身。
我甩出轻弩打断第二波脓液喷射,拽着他衣领扔向担架队:带他们走!
背包系统传来大锤的重量。
我抡圆了砸向肉球,冲击波震飞五米内的菌丝网。
老猎人朝我脚下射了发撤甲榴弹,借着爆炸气浪,我翻滚着撞进峡谷入口。
季先生!小棠的声音混着碎石坠落声传来。
我抬手接住她扔来的解毒剂,玻璃瓶上还带着体温。
峡谷两侧岩壁高逾百米,月光只能照亮顶部苔藓的轮廓。
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那些融合怪物的体积已经塞不进三米宽的谷口。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暂时喘息——岩缝里渗出的紫色菌丝,正在我们头顶编织新的死亡陷阱。
我背靠湿滑的岩壁喘气,解毒剂灼烧喉咙的刺痛感让我清醒。
峡谷裂缝渗出冰凉的雾气,却在触及地面时化作诡异的紫色蒸汽。
小棠正在给商逸的腐蚀刀身涂抹中和剂,金属融化的滋滋声听得人牙酸。
岩层结构像蜂窝煤。年轻猎人阿成用短刀戳着石壁,火星溅在他绷带渗血的胳膊上,我们该炸穿西侧岩层!
老猎人张叔的重弩猛地杵地:放屁!震动会引发塌方——
争执声被突如其来的地鸣打断。
头顶簌簌落下的碎石里混着菌丝碎屑,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我伸手接住一片,菌丝竟像活物般扭动着钻进皮甲缝隙。
斩斧的刃面擦过掌心,飞溅的火星才把那鬼东西烧成灰烬。
季哥!阿成突然拽着我往右扑倒。
原先站立的位置窜出三根地刺,尖锐的顶端还挂着半截蓝速龙爪子——这些菌丝连地质都能改造。
担架队的呻吟声突然密集起来。
我转头看见那个总是缩在最后的胖村民王富贵,正用圆盾牌死死抵住从岩缝钻出的镰鼬龙幼体。
他油腻的脑门上青筋暴起,盾击动作居然带着训练过的节奏感。
接着!我甩出备用短刀扎进他脚边地面。
这个在安全屋连兔子都不敢杀的怂包,此刻竟用颤抖的双手精准刺穿镰鼬龙的眼窝。
紫黑色浆液喷在他圆脸上时,我分明看见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呕吐物。
商逸突然吹响两短一长的口哨。
我们同时扑向两侧岩壁——三只浑身菌菇的毒妖鸟俯冲掠过,它们膨胀的嗉囊在离地五米处炸开,孢子云像活物般贴着地面蔓延。
火把!我甩出翔虫丝荡到担架队上方。
老张的燃烧箭却比我更快,火焰擦着伤员发梢窜起,在孢子云表面烧出焦黑的波纹。
热浪掀翻两个医疗箱时,王富贵竟然用胖硕的身躯当肉垫接住了小棠。
谢...谢谢。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富贵手忙脚乱想扶她起来,结果被自己的盾牌绊了个狗吃屎。
但这次没人发笑——他后背的棉衣被腐蚀出蜂窝状的破洞,皮肤上的紫斑正在消退。
我借着火光扫视战场,怪猎之心的预警波纹在视网膜上乱成一团。
这些怪物不像在围猎,倒像在...驱赶?
当第七波冲锋的镰鼬龙故意撞向岩壁时,我终于捕捉到异常——它们破碎的尸体正被菌丝拽进地缝,就像在给某种东西喂食。
商逸,西北角。我压低声音,双刀悄无声息弹出刃面,看那些菌丝脉络。
太刀武士眯起眼睛。
月光下,原本杂乱无章的紫色菌丝正在排列成放射状图案,所有脉络都指向峡谷深处。
我们身后追击的嘶吼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下菌丝摩擦岩壁的沙沙声,像是无数条蛇在褪皮。
小棠突然惊呼。
她手里的生命粉尘瓶正在发烫,粉尘不受控制地涌向岩壁某处。
我顺着粉尘流动的方向甩出翔虫丝,猎虫带回的反馈让脊柱窜过寒意——那里有团心跳般的震动,频率正在不断加快。
王富贵,带着伤员退到扇形区。我故意提高嗓门,斩斧切换时的机械声在峡谷里格外清晰,阿成,准备爆弹。
年轻猎人愣了下:可张叔说会塌方
所以要定向爆破。我踹开试图缠上小腿的菌丝,它们断裂时发出的尖啸像女人哭声,老张,用彻甲榴弹打红色岩层。
重弩手罕见地没有反驳。
当第三发榴弹凿穿岩壁的瞬间,我甩出所有翔虫丝拽着担架队扑进新炸开的隧洞。
商逸的太刀在洞口织出刀网,斩断追来的菌丝触须时爆出大量火花。
这不是天然洞穴。小棠颤抖的手指抚过洞壁,那些规律排列的凿痕让我想起龙结晶之地的古战场。
王富贵突然闷哼着跪下,他手里的火把照亮了前方——五具穿着现代登山服的干尸呈环形跪拜,中央石台上插着半截布满菌丝的太刀。
我按住想要上前的阿成。
怪猎之心的警告波纹在此刻突然静止,就像暴风雨前的低压。
洞外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某种远超古龙威压的气息从地脉深处涌上来,震得岩缝里的菌丝集体朝西北方倒伏。
商逸的刀尖开始不受控地嗡鸣,这是顶级猎人才懂的死亡预兆。(游戏里面猫太多次了
)
我反手握住突然发烫的狩猎笛,音刃在洞壁上切割出凌乱刻痕——那些跪拜的干尸们,头颅正缓缓转向我们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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