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随风散落,前方马蹄疾驰。
严素素盯着眼前的少年,在脑海中咀嚼这少年刚才所说的话。
“此人心智如妖,不仅仅是武道了得,而且仅仅是凭我所说的只字片语以及参与一二,便能隐隐约约摸出这背后的巨大轮廓,这真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郎吗?”
巨大的疑问在严素素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在心中暗自较真,一定要拉拢此人。
“可是刚才那位少年郎?”
就在此时,如音雀一般的声音,随着马车的转动声传入古尘的耳中。
闻声的古尘,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身边的严素素。
待两人看清来人,一股清风拂面,幽香入鼻。
正是那不知何时已走出桃林的胡桃,胡小姐。
此刻的胡桃,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惊慌,一副书香门第所有的淡淡典雅。
此刻的胡家人多了数十人,其中不乏精壮者,胡桃此时端坐于新的马车之上,轻抚车帘,探头看着古尘与严素素。
那粉衣女童,顽皮的端坐于马车前方,手上拿着皮鞭,在赶车的马夫身边,睁大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古城。
“胡姑娘有事找我?”
古尘有些辛辛道,跟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规矩多的很,也麻烦的很,而古尘恰恰是最怕麻烦的那一撮人,所以古尘相较于那些其他的人对他们毕恭毕敬,他展现出来的更是爱搭不理。
听闻此话,那粉衣女童有些疑惑。
不由道:“没事不能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没事儿找事儿?”
古尘在内心中嘀咕一句,不由看向一旁的严素素,哪知此女,却刻意远离了他些,古尘不懂规矩,她可懂规矩。
这胡家在郾城中,虽说算不上是顶流,但也是数一数二,这些年常年经商,豪绅乡士一把抓,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近些年来更是不断膨胀,隐隐约约有了跟世家叫板的资格。
他们只是区区一介镖局,还靠别人讨口饭吃,这世间的事事总是不尽人意。
“墨香,休得贫嘴。”
那胡桃温声道。
“好的小姐。”
“公子可方便透露姓名?”胡桃眼部流转,断断续续的盯着古尘道。
只见让少年明目浩齿,初见便是以一敌三,连那堰城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李怀玉,都落了下风,这可不常见。
“俗人一个,小的姓古名尘,埃埃尘土已。”
“古家姓道是少见,古公子应该不是堰城人吧?”
“对的,我前些日子才到的郾城。”古尘说实话时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那几乎二月的风餐露宿,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正好公子没有去处,不如去我胡家住上几日,也好,让小女报答救命的恩情。”
胡桃说此话时,青袖拂面,有些娇羞道。
作为深居高阁内院之中的千金之躯,平间日头饱受文墨女工熏陶,年过十六载。
可未曾对过任何男子有如此邀请,所以说,还是有些生面过不去。
古尘正欲开口回拒,却不了被人打断。
“傻小子,还犹豫什么,这可是前程似锦的机会。”
在马车之后,折扇少年用咬牙切齿的声线,阴阳怪气道,脸色色彩变化颇多,犹如那郾城之中最大的染缸。
“一个农家来的傻小子,仗着自己手头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得求之不得想进胡家的门……”
在吕子良一旁,一面色苍白的少年不由低声道。
常年混迹于吕子良身边,他太清楚吕子良心中所想。
“哎,童兄怎可如此戏弄我的救命恩人,虽说确实如此,但是也不该说出来呀。”
古尘眼中尽是淡然,他身体中的灵魂加上之前的灵魂,总共加起来有五十多载,这种小把戏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他只当看戏,看两只尖嘴毛腮的猴子,在那嘤嘤乱叫。
胡桃听此讥讽,不由脸色一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娇羞。
“公子不必理会他人,公子觉得我刚才的提议可行,便上车来与我同行。”
声音很轻,但落入身后的吕子良耳中,却如导火索,引发丝丝的轰鸣。
“这胡小姐的车,可是现到如今没有一人敢上啊!”
那吕子良的声音似乎被磨盘碾碎,压缩的极细极细。
“胡小姐的好意在下就心领了,在下这边跟严姑娘还有要事相商,就不叨扰了。”
古尘点头示意道。
胡桃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失望,心中更是,泛起了阵阵阵的涟漪。
从小到大生居高阁楼台之中,加上自己艳压群芳,还真没有人能拒绝自己的邀请。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亲一方泽,好过半生胎。
“好的一个农村娃,啧啧……”
那粉衣女童啧啧声四起,不由催促着马夫,快马加鞭,只留那胡桃通过车帘观望着在身后渐行渐远的古尘。
众人来得也快,散得更快,不多一会儿,就只剩古尘给严素素。
“好小子在这堰城地界,竟然还有人拒绝胡家大小姐的。”
那严素素打趣道,丝毫不像那胡桃婉转温柔。
“咋的小子,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说罢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古尘十分果决。
“既然没有,那面对如此美艳的胡小姐都不为所动,那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行?”
说话间让严素素笑容扭矩,显得有些十分的膈应。
“……”
古尘没有说话,只是不在搭理严素素。
“小子,你要是真的不举,姐姐可以帮你哦,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
那严素素说话间,挺了挺自己的腰间,顿时那一幅山间明月便波涛汹涌开来,十分诱人。
开玩笑,一个如此年轻的二境武夫,此子又心性如妖,没有意外可步四境,那可是已经能横行一方的存在,连刚才的胡家大小姐都亲自招揽,更何况自己这小小镖局。
江湖之中,四境武夫行走人间,已可称得上是小宗师,确实已经可以主宰大多生灵。
四境之后,便是身形境武夫,一身拳力罡气,如旭日之阳,连山水精怪都要避让三分。
可严素素不知的是,古尘是这两年间连破境界,更是临门三境!
而且没有任何指引。
“……”
面对如此诱惑,那古尘充耳不闻,择了一条管道,往城南去了。
见到古尘如此反,那严素素娇躯一抖,身上波涛汹涌,纤细的玉足一踱,似乎对古尘的这般冷漠来了兴趣。
他自己虽说比不上了胡家大小姐,内外通慧,但这引以为傲的曲线,以及精致的五官,还是很有分量的。
“莫不是这真的不举……?”
“那有少年不贪香的啊?”
严素素在内心做着剧烈活动,正欲上前追赶古城,毕竟那劫镖之事不可言说。
“严姑娘。”
被一身轻玉如风的声音叫住。
严素素转头望去,一袭黑黑服,眉星剑目,翩翩少年郎,映入眼中,此刻的琉璃剑已再度回到李怀玉腰间,为他平添的一份英气。
“有事吗?”
严素素礼貌回道。
“前两年我进京朝圣,听说姑娘遇险于蛮,在下颇为担心,前些日子我刚回郾城,便有听说,姑娘转危为安,不由想找个时间看望姑娘一二,可好。”
那李怀玉,温儒而雅,明明是一介武夫,却又在他身上感受到如春风一般的柔气。
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声音更是带着磁性百般好听。
“不必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严素素有些不耐烦道,这个李怀玉打小就天天,耍着赖皮到自己家蹭饭,自己一直搞不懂,堂堂督军府,饭菜难道没有一个小小镖局的粗茶淡饭好吃?
殊不知,时光流转,那些藏在少年眼中七八岁的记忆,严素素早已模糊,可少年却记得。
当年。
飞马极踢,人无眼,小少爷横断其中。
小少爷天生力气大,年少便御马前行。
壮硕的军马在街道之中横冲直撞,危险之极。
只见那街角处,挂着枫林镖局四个大字的牌匾下,窜出一道身影。
飞奔而至,伸手拉过缰绳,将马生生掀翻,小少爷便一头栽到街边的水滩之中,溅起一身泥。
刺眼的疼痛下竟然没有哭出来。
呆呆的望着那,精雕玉琢的女童,将性烈的军马压倒在地,小少爷眼中尽是害怕,可能就是那天起,他决定了弃文从武。
毫无招架的小少爷,被那精雕玉琢的女童,反手就是一顿暴揍。
最终还喋喋不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害人?”
小少爷被打得鼻青脸肿,鼻涕横流,可心中却将这精雕玉琢的女童深深的刻入了心里。
以至于多年之后,每每想起还后背发凉。
那一年,枫林镖局上下人人自危,甚至绝地三尺,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跑路。
那一年,小少爷第一次在自己父亲面前认了错,承认了自己的顽劣。
那一年,金雕玉琢的女童仍然是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那一年,小少爷第一次习起了武。
这一年,精雕玉琢的女童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且山里波涛,引入侧目。
这一年,小少爷以文武双,目含星辰,公子人如玉,一朝进京面圣,只待飞黄腾达。
可是……
“你说什么,如今这个时候,怎可让你回雁城?”
高馆而束,锦绣红色华服自身而下,腰间皆配三尺清风,两袖云袍滚动,鬼气逼人。
“先生,我真有万般急事,不得不回。”
见少年如此固执那锦绣红色华服之人,不由双指轻撵那高耸的鼻梁,眉头紧皱,不由暗自叹息,之后便一脸无奈。
“我能放你回去,可帝君不会,怀玉,你是老夫这近十年来最出色的弟子,老夫实在不忍你自毁前程。”
“先生放心,我已于帝君说好,君子不以好高骛远,应从最底层做起,我返回雁城之后会去边塞从军,以军功证明自己,只是辜负了先生的栽培,之后必想办法报答先生。”
“我教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既然你与帝君说好,老夫也无法在留你。”
大隋疆域广阔,日夜奔袭,也得数月……
官道之上那吕子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皱眉。
“吕少爷,别想那泥腿子了,你要是心中实在气不过,我等一下就可以去把他做掉。”
说话间那姓童的男子面色阴沉,但却轻车熟路似乎暗地里行事不少。
“童兄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若是喜欢直接去弄死便好,不必问我,反正这在燕城之中,我吕家说一不二。”
那吕子良说话见风轻云淡,在他眼中人如草芥。
“哎,吕少爷你说刚才,那胡家小姐是不是为了故意刺激你,才搭理那泥腿子。”
“哦,童兄此话怎讲?”
“这自古的女子都矜持,特别是那大家闺秀的胡小姐,他肯定是比较中意吕兄,但却又迫于娇羞,所以想利用了泥腿子刺激你,让你主动些。”
那姓童之人,满脸笑意,很是真诚到。
“此话当真?”吕子良听闻此言来了兴趣,双目闪烁。
“那可不是吗,这可是我在我那十几房小娘子间领悟道的精髓。”
“好小子,没想到你练武不行,练文也不咋地,这颠鸾倒凤之事倒是懂得勤快。”
“吕少爷缪赞。”那童姓之人,蛮脸谄媚道。
“若真是如童兄所说,那我真当主动些,明天就去拜访胡府。”
说这话时那吕子良神采奕奕,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愤。
“那我祝吕兄马到功成,只是我们童家盯上了那福禄接的三间铺子,那是吴家的地盘,我们拿不准,可否劳烦吕少跟你们家老爷子之会一声,也让我们童家心里有个数。”
那姓童之人,勾了这腰姿态很低,语气谄媚,将吕子良拉道一边,并示意数位同行之人不要靠近,同时还从那袖口中取出一物,然后缓慢递给吕子良。
“童兄这是?”
“吕兄有所不知,我知道你们吕家金银俗物难得入眼,这个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帝都权贵手中搞来的权贵神油酒,听说吃上一滴便可夜夜笙歌,很是神奇,等那日吕兄抱得美人归,一滴下去,不得让胡小姐对你如胶似漆。”
那姓童之人眼神晦涩,脸色尽是猥琐。
“哎,哎,哎,童兄那里搞的这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东西塞入袖口之中,眼神之中尽是晦涩的情绪。
“童兄待我如亲兄弟,你家的事小事一桩。”
两人风轻云淡之间,便左右了种种……
此刻万里无云,古尘行于管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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