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北宋风流人物 第五章：医圣神功通全窍，

正所谓“乐极生悲”，该来的终归要来的。

当身高八尺，白发皓首，一袭交领粗布麻袍，脚蹬青色草鞋，身背方形采药蒌的钱神医踏入文府大门时，正在后院梳妆的我，眼睛竟没来由得跳了一下。这就是一种心灵感应吧。

随着秋叶急促的脚步踏入，父亲前厅的召唤来到。在雨姨的帮助下，我焕然一新，收拾整齐后向前厅行去。带着期待，也夹着忐忑。

对钱神医的第一印象是高山仰止，那时一种遥远的飘渺，也是一种别样的亲切。恭敬时如拜神明，亲近时如沐春风。那面庞的皮肤宛若婴孩，一双深邃的眼睛仿若星辰。一双大手骨节有力，皮肤透着红润。身形挺拔，即使坐着也如山岳般巍峨。听说钱神医修炼的是可延年益寿的《长生诀》，极亲近万物，可沟通万物，各种药草走兽，十里之外就能用鼻息判断特性。且拥有独到的轻功身法，攀山越岭，如履平地。经常深入荒原、深山、雪原、河谷采集药材。

我用自己的感知来概括为：神医身上焕发着生命的气息，与万物生灵特殊的情感。这也许就是“医圣”喜欢避世的原由。人多的地方太过世俗，满目追求名利之辈，也就有各种因贪嫉等负面情绪为恶的俗念。与万物为伍比与人为伍要简单的多。

我来到钱神医面前，躬身深深下拜，“博儿拜见医圣前辈，前辈别来无恙！”

钱神医微微颔首，既而满面笑容，伸手一托后向父亲说“文大人！我与博儿有缘！7年前观其面就感知其聪慧。今日一见仍然是大吃一惊啊！“

“不枉我这7年，入吐蕃，回纥，高丽，搜集藏红花、苦灵芝、雪莲、千年雪参等稀世药草的努力。当年峨眉派月婵长老欠老夫一个人情，一年前已答应以峨眉心法培养一个医门弟子。未来几年，博儿随我入川中药神谷，修复身体本元。就能修本门高级心法，若再能入得峨眉派习练冰雪神功。定能完全去除始于母胎的赤阳热毒，脱胎换骨。”

“谢神医多年来对博儿的挂怀付出，唯恳请神医将博儿收入门墙，传其神功。”文渊诚恳拜倒。神医从7年前观面相就有心收我为关门弟子，只是他本身谨慎持重，7年时间也算是另一种天道考验吧。

钱神医手抚胡须，微笑颔首。

“老夫已闻尊夫人仙去之事。当年她正面受赤阳掌毒伤了经脉，热毒深入了肺腑，因没能及时医治而留下难以弥合的暗疾，又恰逢过早分娩，直伤了根本元气。老夫当日匆忙间救治，但她更倾心于博儿，将时间与生机留给博儿。她又因博儿身体，整日担惊受怕，心脉郁郁，更不知伤重得几何。虽后来用了许多办法，就是仙人也回天乏术啊！”

“尊夫人，拥有七窍琉璃心，九转玲珑体，故聪慧卓绝，体魄超凡。如若能早拜名师文武并修，说不得能成就举世华章，流芳千古。然其生于富贵官宦人家，困于后宅，虽习文而不得志，武技只能强身健体，命运蹉跎，阴差阳错。真是天妒红颜啊！今溘然仙去，虽令人叹惋，或许也是天道始然，一种命运的解脱吧。”

“而博儿遗传尊夫人之灵秀，心智脱俗，体魄非凡。虽幼起受胎伤磨难，话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今经历五载磨砺，不灭心志，将来必成大器。”

“今观其身体气色虽恶，但已平稳。虽不幸，而万幸。这医治胎伤，需药之稀缺，药物配比方案之精妙，点滴都至关重要。老夫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炼制出了5粒“回天丹”。月服1粒，假以时日，不出半年必能药到病除。”

“多谢神医！”文渊不觉间已是哽咽。“我终于可告慰夫人的在天之灵了！”

钱神医“嗯嗯”点头，转头向我问道“博儿可愿入我门墙，传我衣钵？”

“正是小子所愿。“我慌忙跪倒下拜。傻子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机缘。

“文忠快去备香案，准备沐浴香汤。“文渊高声吩咐。

“不用了！俗洁不如心洁，虚礼不如实礼。就在此行拜师之礼吧。“钱神医站起来，梳理头发、胡须，整理了一下衣冠。重新端坐太师椅上。

雨姨走上来，拉着我重新整梳衣冠。我行至神医膝前一步，五体投地，行三拜九叩之礼。后将秋叶端来托盘上的茶盏双手举过头顶，跪奉于钱神医身前。

钱神医接过，轻叩盏盖，品一口，置于桌面。开口肃然道：“文博我徒听真。你今入我医圣门墙当知我圣门典故。先圣人仲景公创立医门，至今已历十五代。除仲景公后人所传医道，我门第十代先祖浩然公创造性地发扬光大。医门发展同时，更是创立了毒门，故被后人称变“毒手医圣”。又历5代传至为师，我专心于医道而薄于毒道。世人也称为师“医圣”，但为师自诩为“乙道人”。你还有一位师叔名“神雀”，其成就医道的同时，更精研于毒道。被世人称为“邪圣”。医者，也是修身、修心、修法的入世求道之人。是悬壶济世，普渡众生。这边是为师传你的本真。你可记住？”

“徒儿，谨记。”我跪立答道。

“博儿，为师目前共收徒3人，分别是四川王弘景，西北李元丹，扬州张士方。十年前都已学成出师，行医天下。你也许就是为师关门弟子，为师对你给予厚望，望你能不辜负为师所望。”

“徒儿，谨尊师命。”我荡漾着稚嫩的童音，朗声应答。“

钱神医从身旁的药蒌中取出一个兽皮包裹的小包，从中取出三本蓝皮书籍递过来。“现传你《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针灸、脉案精要》供你日常学习。我门的内功心法《长生诀》及轻功身法《幻光魅影》由为师在合适的时候单独传授。“

“谢师尊！“我再次跪伏拜倒。

“起来吧！“神医双手向上一托，就感觉有一股柔和的自然气息向上浓郁涌来，将我轻轻托起。竟有一种置身自然的神清气爽、草木勃勃生机之感。

“知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已让文忠备了车马一应行李，及两个家生子服侍。在神医启程之时使用。“

钱神医呵呵一笑，一挥手说道：“不必准备无用的杂物！博儿，即入门随我入川，须与我步行经世之洗礼。从跨出家门时，就已在修行的路上。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医心虽说出世，医者却沉于世中。不尝百草，不知药理；不体人情，不解世人；不查地理，不知天机。即是医圣门人，须经千锤百炼，方能入道。”

“可博儿只有仅仅7岁，如何经历千里奔波？”雨姨忍不住插嘴。

钱神医一声长笑说道“无妨！接下来几天，我会给博儿施针打通全身奇经八脉及十二经络361个重要穴位。传我门内功心法《长生诀》及轻功身法。以博儿之聪慧，体魄之特异，练就第一重境界不会很久。再随我出行便无大碍，以后每日进境，只会越来越轻松。这也更有利于他功法的进步“

“文大人，接下几日，给我准备一个干净独立的院落房间，我要为博儿用药施针。中间不要让人打扰。”钱神医微笑道。

“文忠，去把“登仙阁”院子快快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丫鬟明夏荷来报，已准备完毕。

文渊头前引路，钱神医牵着我的手相伴随行，直向“登仙阁”而去。

入了“登仙阁”院落大门，钱神医就阻止文渊、雨姨入内，并将院中所有下人全部赶出院落。牵着我的手步入“登仙阁”室内。

“登仙阁”是一处纯木制八面玲珑水榭，阁楼建于水面之上，楼高两层，一层会客，二层住宿。是文家招待贵客所用之所。室内用料考究，却又素淡清雅。是我仙去的仙儿娘亲亲手设计，监督完成的。转过迎门屏风是一个像“榻榻米”的2米乘2米全实木围榻。榻上可摆桌宴客，可友人围绕游戏，可变幻各种组合形状，以应所需。现上面铺了素青色约3公分厚锦布包裹的植物纤维厚垫。

八面窗户全部打开，荷风吹拂送清香，室内光线也极为亮堂。围栏柱上燃着檀香，白烟渺渺如吐气仙鹤，仿若仙境。

“博儿，脱去衣服躺于榻上。”钱神医一边从背篓中取出一个精致油漆的红木木盒，一边朗声吩咐。打开木盒是一卷厚厚的白色布卷，解开并铺展于榻上，只见有大约一百多根长短不一的金色及银色医针整齐插在上面。

钱神医取出一枚名为“通天丸”的蓝色拇指大丹丸给我服下。我也顺势乖巧的躺下。其实，心中异常忐忑。“这他娘的，会不会有毒啊？会不会有后遗症？历史上可是吃死过很多人的。这么多针捅身上，人身可是有三十六大要穴，弄不好要伤残，或者致命的。”

胡思乱想间，钱神医已将一根金针刺入丹田气海，紧接着一针刺入膻中，第三根金针再入神庭。然后是人中、天突、紫宫……十数息，我全身下面已经布满长短不一的金针、银针。而此时，沉寂的“通天丸”突然在胃腑爆裂开来，感觉有一丝丝冰凉的气体通过胃壁，快速的向全身弥漫。每至一个穴道针位就开始顺着长针包裹缠绕，继而不断击打着穴位。先是轻柔的击打，后面越来越强烈，好像冰凉的气体都幻化成一根根尖锐的冰刺，要去洞穿一个个防卫严密的堡垒。这是矛与盾的争夺，更是人体打开壁垒沟通天地元气的争夺。全身正面的各穴位都处在酸酸麻麻之中，好像要被机关枪洞穿了一样。

恰此时，钱神医已凝神聚气双掌抱圆从丹田向上运转，四周空间似有气流快速流动。抱掌行于膻中附近，其右臂向右划圈前指化掌为指，食指尖射出一道雾霭丝质白气，点在我丹田气海的金针尾端。金针就如同连接了电源一样，活跃了起来，颤鸣着引导着这丝白气迎向体内正努力攻坚的蓝色药气，似是形成了一种雀跃的共鸣。感觉好像是冰蓝色冰精插上翅膀振翅翱翔于白云朵朵的蓝天之中，二者快速融合为一，爆发出振撼天地的柔和绵力。厚厚的穴位屏障一下子脆若累卵，“噗”的一声轻响，豁然开朗。体外好似有一丝产于天地的自然气息一灌而入。本来空荡的丹田气海好像久旱逢甘霖，如刚降生婴儿般拼命的通过穴位吮吸着。丹田气海干涸的壁垒湿润起来，愈加富有弹力。是冬去春来的蓬勃，全部沉寂都渐渐苏醒，共鸣着全部焕发活力。

钱神医没有停止，食指已指向膻中穴，同样的“噗”的一声，又打开一条通道，丹田愈加活跃。再而神庭穴，一直继续下去，正面181处重要穴位依次贯通。大量的天地元气通过181个穴位涌入丹田气海，好像是新增加了181个鼻孔在呼吸。通体舒泰，无以言表。酸酸的麻痒全部消失而去，只剩下醉氧般的欢畅。我尽情地享受着，好似通过穴位通道与四周的万物建立了沟通。荷花的清香，檀木的浓香，小草的青涩味，甚至院门外的牡丹花香，雨姨身体的淡淡清香……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当然还有污浊的塘泥气，厕所的臭气，人体蒸腾的汗臭气……也一并涌来。我拼命地拒绝讨厌的部分，贪婪的吮吸着香甜的部分，先是一点点辛苦的强力分开，后来如庖丁解牛般轻松，穴位好像睁眼闭眼一样，张开就灌入优质的香甜，闭合拒绝污浊的恶臭。就像181根丝线与天地交融，一会儿诉说温情，一会儿横眉冷对。真是太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