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商鞅：我就是秩序 第004章 罢朝

这条疯狗绝不能留！

在场的老世族官宦们，一致的看着政事堂中央的卫鞅。

无数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小刀子一般，把卫鞅凌迟了七八遍……

不过，很明显，卫鞅这是并没有照顾诸位老世族大臣们激动情绪的觉悟。

不但没有这个觉悟，而且在老世族大臣们脸皮上割开了口子之后，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开始撒盐了……

卫鞅背着手，在政事堂中央的甬道上走着，眼神一片飘忽的淡然道：“诸位臣工，都是秦国的重臣。各个都是秦国的顶梁之柱。

此番卫鞅奉君上之命，与秦国图强变法，自然是需要各位的鼎力合作。

这里，趁着各位都在，卫鞅便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

不日，大秦廷尉府法令一出，便是律法如山，不容任何人亵渎，不容任何人擅自更改，不容任何人质疑。

律法一出，所有人必须严格遵守。

秦律面前，人人平等。

但有以身试法者，抗法者，违法者，廷尉府是不会讲丝毫情面的。

在座的各位，各个都是高官厚爵，都是大秦的栋梁。

卫鞅希望，各位不要妄图违法抗法，图令大秦损失你们这样的能臣干将。”

说着话，卫鞅拿起自己手中的竹简：“下面，是大秦廷尉府颁布的第一道法令，诸臣听好了……

大秦廷尉府垦草令：

即日起，凡大秦境内所有国土、包括山川、河流、丘地、等所有权全部收归国有。

即日起，凡大秦境内所有祖宅，祖地，封地，等所有权全部废除，收归国有。

即日起，秦国所有奴隶，吏农，全部为秦国自由民！

即日起，贵族子弟爵号废止，不在享受国府供养，将与庶民等同，必须同参军，同服徭役，无任何特权。

即日起，贵族、官吏、不准擅自雇请佣人，如若雇佣，需报廷尉府审核……

即日起，所有税收特权，不允许任何官宦插手，俱有国府派廷尉府处理……”

卫鞅一条条的念着……

大臣们一条条的听着……

听着听着……

所有人，全部脸色骤变……

山川河道土地，收归国有，倒是勉强还可以理解。

只是，这祖宅祖地，还有祖宗留下来的封地，都要收回去？

凭啥？

那是老子的祖宗们，用命，一刀一枪给儿孙们拼出来的。

你凭啥说拿走就拿走？

你要不要脸？

还有……

世袭的爵位，那也是老世族的祖宗们，一代一代的流血牺牲，豁出命来在战场上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你凭啥说给废就废了？

你咋那么牛逼呢？

你想干啥？

还有……

你凭啥把高爵封位的贵族们的丰厚供养，说不给就不给了？

不给我们贵族儿孙供养，我们吃啥？喝啥？

这是想活活饿死我们嘛？

还有……

你啥都不给了，还把税收的特权给剥夺了……

谁不知道，税收这里面的油水，那是秦国最大的油水之地。

这些，本来都是由老世族贵胄们掌握的，你廷尉府凭啥给抢了去？

你算老几啊？

还有……

不给吃不给穿就算了，你还让我们这些老世族贵胄的儿孙们，跟那些卑贱的奴隶们一样……

去拿着锄头种地？

去拿着刀戈打仗？

干啥？

你到底想干啥？

你是想造反嘛？

还有还有……

什么玩意儿？

奴隶和吏农们，全部都成为自由民？

那些卑贱的吏农和奴隶们，那王二麻子和李三瞎子，以后，也要跟我们这些老世族贵胄子弟平起平坐啦？

老子和老子的儿孙们，居然要跟这些贱民们称兄道弟了？

干什么？

你卫鞅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要反天嘛？

还有……

什么玩意儿？

连仆人都不能雇佣了？

你要干什么？

不雇佣那些贱民种田扫地，挑水做饭，收拾房子，伺候主人，难不成，要我们自己动手？

卫鞅！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什么变法？

这一条条，一道道的法令，简直如同一把把刀子，一刀一刀的揷进王亲贵胄老世族重臣们的心上……

虽不杀人，却诛心诛利。

政事堂内，几乎所有重臣们，听着这一道道的法令，如同听着一道道惊雷，劈在自己的脑瓜盖上。

然而，念着这一道道法令的卫鞅，却是悠闲自得的娓娓道来，风轻云淡……

底下站着的老世族贵胄们，连气带激动的脸色通红，青筋崩裂，体若筛糠……

如若是在战场上，这些老世族贵胄们发誓，绝对会一拥而上，将这个恶魔千刀万剐，碎成一万八千六百块……

真是不知道，君上到底被这厮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搞什么变法？

这是变法嘛？

这是他娘的拆家呀！

这是他娘的要把秦国拆了呀！

“廷尉！”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卫鞅的侃侃而谈……

卫鞅停下，循声看去……

一个满头白发，拄着玄鸟头拐杖的老头子，从人群里走出来。

那是群臣之首，老世族的灵魂领袖，秦国上大夫——甘龍。

老甘龍主导着秦国老世族的力量，说是掌握着秦国的半壁江山，丝毫不为过也。

对于这个老家伙，卫鞅不敢小觑……

卫鞅转身，朝老甘龍拱手：“上大夫，您有事？”

老甘龍淡然的笑了一下，朝卫鞅拱手：“廷尉，老夫主掌秦国国政三朝，历来秦国颁布新政，皆需老朽参议，何以这次，骤然变法，老朽却浑然不知也？

廷尉，恕老臣无礼，事涉重大，变法之事，老朽需当面问询君上，方可认之……”

卫鞅笑了：“上大夫，君上身体有恙，不宜临朝，若有疑问，可择日询问。”

老甘龍目中精光闪现：“变法之事，事涉如此之大，何以此时君上身体有恙？”

卫鞅又笑了：“上大夫，你也算是三朝元老了，真想不明白君上为何不临朝嘛？

难道，您一定要我把话挑明了嘛？”

老甘龍闻言一愣……

他恍惚了一下，朝卫鞅一拱手：“老臣明白了……廷尉，接下来的法令，麻烦廷尉派人送到老臣府上。

老臣年重，体衰力竭，不堪久站，告辞！”

老甘龍说着，拄着拐杖，抬腿就走……

这是不配合……

这是反抗……

这是非暴力抗议……

“臣亦力竭，告辞！”

“臣也力竭，告辞！”

“臣等全都力竭，不堪久站，告辞！”

虽然老甘龍的离去，几乎所有老世族的重臣，纷纷拱手，谎称力竭而不能久站，气呼呼的而去……

罢朝！

这是罢朝！

这是群起而攻卫鞅的罢朝！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政事堂，转眼之间，人去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