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雪富成对陈卍玺也是另眼相看起来。
救出了自己女儿不说,在衙门府上,更是器宇不凡,意气风发。
当下一个劲地跟雪辞兰说道:“兰儿,快去烧水,等下杀鸡,犒劳一下小玺。”
“知道了。”雪辞兰去后厨烧水。
雪富成把自个儿养的最肥的一只大公鸡抓来,“小玺,麻烦你帮忙抓一下鸡。”
“好。”陈卍玺从雪富成手里接过大公鸡,差点没抓住!
这鸡可真肥,只怕有4公斤重,拎在手里沉甸甸的,陈卍玺只得两只手死死抓住。
“把头抓住,我好放血。”雪富成找了只碗,碗里接半碗水,准备盛鸡血。
他刚拿起刀,那鸡似乎知道自己要被宰了,使出浑身的劲猛地一蹬腿扑腾翅膀,陈卍玺一个没留神吓了一跳,手一松,鸡给跑了,搞得屋里一屋子鸡毛。
陈卍玺甚是尴尬。
刚从后厨出来的雪辞兰看到陈卍玺连只鸡都抓不住,不由得掩嘴偷笑,陈卍玺扑了好几次,可是那鸡何其敏锐,鸡没抓住,反而把屋里弄得是鸡飞狗跳。
“我来吧。”雪辞兰说道。
“你行吗?”陈卍玺有些怀疑地看向她。
雪辞兰露出一副‘看好了’的表情,说时迟那时快,少女猛地跃进两步,伸手一擒,公鸡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雪辞兰轻松拿住。
而且雪辞兰将公鸡拎在手里,那鸡就仿佛特别乖巧,完全动弹不得。
陈卍玺叹服。
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真是惭愧。
可他哪里知道,就算他手无缚鸡之力,在雪辞兰看来,他已是这世上,最可靠的男人。
一阵忙活之后,饭菜上桌。
“来,多吃一点。小玺,你可是帮了我们雪家的大忙,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雪富成一筷子一筷子地给陈卍玺夹菜,夹得满满一碗。
“雪叔,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诶,小伙子家的,这么点饭都不吃,难怪你这么瘦。”雪富成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道:“小玺,你先吃,等会吃完,雪叔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哦。”
听到雪富成这么说,雪辞兰脸色凝重起来,她自然知道,雪富成是要和他说参军的事。
这事雪辞兰总觉得不妥,而且真要让陈卍玺去参军,她觉得很对不起他。
可是雪富成毕竟是她爹,身上又有病,雪辞兰也不知如何是好。
念及此,雪辞兰心中烦闷起来。
吃完饭,雪富成和陈卍玺坐在田埂上。
“雪叔,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但凡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陈卍玺说道。
雪富成抽着旱烟,叹息道:“再过三天,我就要去前线战场参军了。”
“参军?”陈卍玺并不感觉意外,战国要是不打仗,那才是见鬼了!
“是,大隋要与突厥征战,每家要出一个男丁。”雪富成说道:“而且这一次打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老头子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雪叔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是个老兵,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雪富成惆怅地摇摇头,他目光浑浊地望向远方,“我都这把年纪了,其实生死早已看透,就是有点不放心兰儿。”
这里是古代,既没有微信视频聊天,也没有手机电话,一旦天水相隔,就只能寄月思念,也难怪雪富成会如此惆怅。
片刻后,雪富成一扫先前的抑郁,说道:“不过现在好了。你虽然和我们相处不久,但看得出来,你有些聪慧,不畏强权,而且是个热心的小伙子。最重要的是,我从没见过兰儿对哪个男人像对你这般贴心。”
陈卍玺被他说得有些尴尬,“雪叔,您可能误会了。”
“不,我了解兰儿。”雪富成说道:“她娘去得早,兰儿是我一手拉扯大,平时做事就五大三粗,不像个女孩子。可这次见到你之后,她变了。”
陈卍玺倒不是不喜欢雪辞兰,只是,这种感觉,还没有达到可以上升为恋爱的高度。
“本来这是人生的大事,不可能这么仓促。可这几日,我就要去参军了,所以也饶不了那么多弯子。”雪富成搁下旱烟,看向陈卍玺道:“小玺,叔就问你一句话,你喜欢兰儿吗?”
“雪叔,我和辞兰认识才不过三日……”
“我们这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两口子结亲前连面都没见过。”雪富成说道:“认识三天,已经不算少了。我就想听听你的意思。”
“对不起,我可以照顾辞兰,像兄妹一样,但是结亲之事,还请雪叔收回成命。”陈卍玺断然拒绝道。
见陈卍玺如此坚决,雪富成倒是有些意外,“你是觉得兰儿不好?”
“雪叔误会了,辞兰是位好姑娘,而且我也对她一见如故。只是结亲事大,我不想因为自己还没考虑清楚,就迷迷糊糊耽误了她的一生。”陈卍玺说道。
“你说的也对,婚姻大事本当慎重。只是,哎……”雪富成叹息一声,思虑再三道:“也罢,小玺,倘若我去参军了,你真的能像兄长一样照顾兰儿?”
“雪叔放心,陈卍玺但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辞兰受半点委屈。”陈卍玺许诺道。
“有你这句话,雪叔就放心了。”
待得两人回来,雪富成自个儿进了屋,雪辞兰抿了抿嘴,走过去问道:“你答应我爹了?”
陈卍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难道说,雪辞兰知道这事?
当下点头道:“嗯,我答应了。”
雪辞兰一时说不出的糟心。
说起来,陈卍玺救了她两次,她们雪家不但不报恩,反而逼着他上战场,最致命的是,陈卍玺还答应了!
想起他连只鸡都抓不住,雪辞兰恨恨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糊涂?”陈卍玺被雪辞兰这莫名的说辞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辞兰,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哎!真不知你哪来的勇气!”
看到雪辞兰貌似一脸嫌弃的样子,陈卍玺很不服气起来:“辞兰,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了?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还牢房里呢!是,我是文弱书生,可我用的是脑力,不是蛮力。别的不敢保证,照顾你的安全还是做得到的!”
“我不是说你用脑力有什么不好,可是上战场,那都是真刀真枪的,你就不怕万一一个闪失交代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你的家人?”雪辞兰着急起来。
“……”
陈卍玺这才发现,两人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说的也不是一件事,“你说什么上战场?不是你爹要去参军吗?”
“我爹?”雪辞兰也愣住了,“他找你不是说让你顶他上战场的事?”
“不是啊。”
“不是这事?那是什么事?”雪辞兰也蒙了,“那你答应他什么了?”
“……”陈卍玺明白了,搞了半天,雪辞兰压根不知道她爹要他照顾她的事。当下撂下一句‘没什么’,转身往屋里走去。
“喂,你到底答应我爹什么了,你倒是说啊。”看着陈卍玺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雪辞兰气得直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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