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我们老家发生的故事,那时候的农村时常有人在路边或者河道烧纸钱,偶尔也会烧掉一些比如衣服、鞋子之类的生活用品。但是在烧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离自己家远远的,习俗上说是为了防止自己先人还没有来领取后人的孝敬时,被别的东西抢先一步,这样其它脏东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自己的家里。像同样有些为死者做法的个别法器也会一同丢掉,据说是有些法器会随着死者进入冥界,沾染了阴气,是不吉利的,所以有些时候都会随着死者的衣物一起烧给他/她。我的理解就是一次性的法器,用过就扔。
老家这边的人都知道这个习俗,时常告诫小孩子如果看到路边或者河边有一堆衣服就赶紧走开,如果说看见纸钱燃烧的火势比较大也不要惊慌,直接跑回家找大人。并且记得千万千万不能撒尿,更不能看着好玩就去捡,就怕有脏东西跟着不懂事的小家伙。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每个村里基本都有的守村人或者是一些命格低贱的人,亦或者双眼失明的残疾人,乞丐之类的。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若是捡取死人的东西来自己使用,上天是庇佑的,地府鬼判也不会记载,死者也愿意,因为这种人来拿取所需之物是会算死者功德的。但如果是有手有脚正常的人因为贪心或者无知,捡了路边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就会恶灵缠身。可能对于阳间的人来说是捡,但对于死者来说那就是抢。你如果敢抢他们的东西,他们也会抢走你的东西,或是气运......或是命数......或是寿命……
那是一个寒冷的晚秋,冬天还未正式来临,极少出现的大雪的老家这一年也下起了鹅毛大雪,那时候还没有流行种大棚蔬菜,所以那年的农作物是很难打理,稀稀疏疏的。这时候老家里的人都比较闲,老少爷们都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或者下棋,妇女姑娘们就围着火炉,一边和邻居姑嫂唠着嗑,一边修修补补,缝制一些棉衣和鞋子,准备让家里人暖暖和和的度过这个寒冬。孩子们则是东窜西跳,时不时冒出个脑袋扮个鬼脸,大人小孩其乐融融。
老家那里有个叫冬梅的女人,是外地嫁入本乡的。那时的她也做着这样的针线活,不过她做的鞋子不仅模样难看,就连最基本的鞋子尺寸也不适合孩子。冬梅男人时常因为这些事儿跟她吵架,冬梅也知道自己的手不巧,心中即便是有委屈,往往也不会吭声。
有一次冬梅男人看见自己娃的小脚被粗劣不堪的鞋子勒的青一块紫一块,便对着冬梅大发雷霆。冬梅心中也有怨气哭嚷道:“俺是外乡嫁过来的女人,以往又没接触过这些,哪里能做这等女红。你要是嫌弃俺,你能耐你再去找一个能做的过日子吧!”夫妻两争吵了一个上午,冬梅气不过,收拾了点行李,气呼呼的去邻村妹妹家准备在那儿歇一夜。
下午的太阳被一片乌云遮掩,山里的小路一片寂静,路边的小草早已被大雪覆盖,只是零星的冒出几抹枯黄,偶尔有树枝因承载不住堆积的雪而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在山谷中慢慢回荡,时不时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响动,或是动物,或是……其它。
冬梅背着小背篓慢慢的行走在山路上,边走嘴里还念念碎碎的骂着自家男人,突然有几只乌鸦从冬梅旁边飞过,“呱呱”的声音吓了冬梅一大跳。正准备开骂,抬头的时候却瞧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堆鲜艳的衣物。
待冬梅走近才发现,这堆衣服新旧不一,多数是小孩的衣服,衣服旁还有一些吃食和玩具。堆放衣服的前面插着冒着青烟的香,冬梅下意识的数了数刚好有5柱香,不过中间的三炷香燃的比较慢,而左右两边的两柱香已经快燃完了。冬梅只是觉得奇怪并未多想,正准备抬脚走开的时候,一双颜色鲜艳的小鞋出现在冬梅眼前。
冬梅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这双小鞋蓝色纯棉作边,鞋垫厚实,鞋面以淡黄布围裹,再用金线秀了一个老虎头,红线秀祥云纹,配有五彩塑料小颗粒作点缀,颜色搭配非常耐看。冬梅不知觉的喃喃道:也不知是哪家女子才能有如此高超手艺,就这样扔了,着实可惜。
冬梅望着四下无人,也许是出于对这双虎头的爱惜让她忘记了家乡的习俗,她伸手把这双精美的虎头鞋放在自己的背篓里,放进去的时候因为高兴还顺带说了一句:带你回家啰。
冬梅放好虎头鞋后本准备继续前面,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一路过来都没有瞧见人影,看这地上的纸钱才刚刚烧尽,香还未燃完,若是继续往前走指不定会遇见这祭奠的人家。冬梅不由嘀咕道:算了还是回去吧。心里打定注意,便高高兴兴的返回。
回到家里的冬梅,把6岁的小儿子抱起,将背篓里的虎头鞋给小儿子穿上,或许是缘分,这虎头鞋小儿子穿着正好合脚,不大不小。如果不是冬梅事先知道这双鞋子的来由,差点都以为是为小儿子量身制作的一样。看着自家娃穿着这双虎头鞋兴高采烈的样子,围着院子疯跑,偶尔有小伙伴路过还故意把脚抬得老高,望着小伙伴们羡慕的眼神,小儿子显得得意洋洋,冬梅瞧着也很开心,心中的那丝丝顾忌也消失的无隐无踪。
冬季老家的夜晚总是十分无趣,以前不像现在,手机、电脑、麻将馆都有,那时候的农村连电视机都还没有普及,村里人基本吃过晚饭休息一会儿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冬梅一家人也是这样,不过今晚的睡眠可不如以前那般美好。
等到一家人睡到半夜的时候,冬梅被小儿子便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梦呓吵醒。冬梅睁开迷蒙的双眼打开屋里的电灯,望着旁边小床上的望着旁边小床上的小儿子。床上的被子捂的很严实,可儿子却发出带着哭声的呢喃。冬梅爬下床走到小儿子的床边伸出手探了探小儿子的额头,发现有点冰凉,额上还有许些汗液,冬梅以为自家娃做噩梦了,便把手伸进小儿子被窝,轻轻的拍打着的自家娃的背脊。
没过多久冬梅见小儿子慢慢睡去,便准备抽出安抚儿子的手。就在这时候冬梅发现小儿子的被窝竟然开始鼓起,从脚底部慢慢的往腰部,越来越明显。此时的冬梅感觉自己放在儿子背上的手被什么东西轻轻压过,触碰到自己手臂的那一刻冬梅感到一阵寒冷,这种寒冷不是身体上,而是精神感官上的。
冬梅正要仔细查看,刚准备掀开被子却发现一双苍白的小手正探出被窝,慢慢把手指张开随后扣在自家娃的双肩上,小儿子又开始发出梦呓哭泣:“疼,疼。”冬梅大惊,赶紧抓住扣在儿子肩上的双手,用力想要掰开,却发现这双小手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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