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似乎在身后大街上某处拐弯,渐渐减弱的警笛声使许立扬悬到嗓门的心缓缓放下,略带焦虑看一眼怀中嘴角泛出一丝白沫的冰莹玉。
抽手抹去冰莹玉嘴角边白沫,嘴唇时不时俯到她耳边,情不自禁喃喃嘀咕:
“坚持住,一会就好了!”
“嘭!”
突然,脑袋一颠嘴唇顺着冰莹玉面腮直往前冲,鼻梁顶触在冰莹玉圆润肩膀上酸胀难忍。
揉着鼻梁抬头,见出租车停靠在一所医院门口,许立扬强忍怒火,习惯性伸手朝身前摸去掏钱付款。
忽然想到衣服穿在冰莹玉身上,略一犹豫不管三七二十一摸索衣袋掏钱。司机扭头看个正着,“噗哧”一声喷出此许唾沫星,溅到许立扬胸前。
许立扬红着脸庞,掏出几张钞票递到司机手中,拉开车门抱着冰莹玉疾朝医院冲去。
在医院走廊拐弯处,忽然想到还要付款看病,赶忙剩走廊寂静无人,再次伸手掏摸穿在冰莹玉身上的衣服口袋。
“咚------,咣啷!”
钞票刚刚从衣袋内露出一角,走廊拐弯处突然出现一个端着托盘的女护士,托盘碰在许立扬胳膊上,随着女护士一声尖叫掉落于地。
许立扬掏摸的钞票和一张磁卡滑过女护士手背往下飘落,下意识弯腰伸手,想兜住尚未落地的钞票,勾下的脑袋冷不丁顶得身前女护士倒退几步,抓住楼梯扶手稳住摇晃欲倒的身体。
“她,她是我媳妇!不小心摔昏了……”
许立扬捡起钞票和磁卡显得语无伦次,双手紧紧抱住脑袋险些栽落在地面托盘上的冰莹玉。
女护士见冰莹玉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迅速忘记惊吓上前帮忙。冰莹玉很快躺到一张病塌上,由值班男医生紧急抢救。
她身上穿着许立扬上衣,使男医生微皱眉宇,转头朝抓挠着头发的许立扬投去诧异一瞥。
急救后冰莹玉很快被推送到一所病房,睡梦中惊醒的两个病人和陪同家属纷纷抬身张望。灯光下穿着男式上衣的冰莹玉使她们禁不住捂嘴窃笑。
许立扬紧跟身后赤着上身,跨进病房吓得她们失声惊叫。许立扬不管惊叫,弯身从推车上抱起双眼仍闭着的冰莹玉,跨前几步将她朝一张空床放去。
冰莹玉一手无力地搭着许立扬右肩,刚靠到床铺,穿在身上的上衣突然蹦掉一粒纽扣。
室内陡起一阵喧哗,许立扬急忙顺手扯过床上一条枕巾,朝上衣遮去,脸庞一红偏转向左,和推车边男医生目光碰个正着。
“咳,咳,急着送医院,衣服穿错了!”
许立扬抬手摸下液烫面颊自我解嘲,看到男医生身后立着先前在走廊内碰到的女护士,赶忙掏出一迭钞票,上前央她到附近商店买一件女式上衣。
女护士捂嘴窃笑,转身朝病房外走去,许立扬忙跨到门口,朝走远的女护士晃着钞票焦急喊叫:
“喂,钞票!”
前10分钟刚刚了解到女护士叫弦霞丹,喊叫中霞丹一扭身腰,在前面楼梯口拐弯消失。
许立扬急得抬手拍下门框,抬腿就要追赶,眼角余光蓦然瞟向床边男医生,发现正盯着仰躺的冰莹玉前探身腰。
许立扬不好发作,赶紧跨到床边提高嗓门咳嗽一声。男医生对他咳嗽充耳不闻,伸出右手弯腰朝盖在冰莹玉身上的枕巾靠去。
许立扬忍耐不住,挥臂欲将男医生右手打开,蓦然又缩回手臂。冲男医生嘿嘿讪笑。
“脉搏渐渐趋于正常,休息一下会好转的!”
许立扬太过冲动,竟没注意男医生右手拿着听诊器。男医生低语一句,朝讪笑的许立扬斜瞥一眼,右手听诊器在冰莹玉身上枕巾部位缓缓游动。
许立扬见枕巾快要随着听诊器滑脱,病房中不知何时出现两个病人亲属,正朝这边探头探脑,急得伸手欲盖好滑去一角的枕巾。
“哗------”
忽然。随着一股香风,脑袋兜头被什么东西罩住,许立扬眼前一黑,失去平衡跌趴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
病房中爆发出一阵大笑,许立扬急忙抬手往上一捋,满脸通红从遮着的东西下探出脸庞。
眨眼一看原来是一件花式女上衣,女护士霞丹站在男医生一侧捂嘴笑个不停。
“快给你媳妇换上!”
女式上衣散发一股香味,呛得许立扬险些打个响嚏。传入耳内的霞丹甜润声使他略一愣怔,迅速猜出女式上衣肯定是霞丹衣服。
感激看一眼霞丹,许立扬拿着衣服欲要更换,忽然又满脸通红,看着室内几个病人亲属窘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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