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遇止 我是一只小妖

我是一只小妖……我现在好慌……

只是喊过几句“我要统治这座山”就被抓来了这里……人类都这么不讲理的吗？

“何时化形的？”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就刚到春天的时候……然后便被她抓来了……”

我回答给眼前居然和我长得好像好像的女子，毕竟跟大哥学了好些的察言观色，知道此时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就是最好，因为，这女人的眼睛好看是好看……但是这会儿也太凶了吧！

什么嘛！凭什么长得这么像，你可以看起来这么厉害？而且前些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变就变啊？

我偷偷瞥到那人，望向窗外的她，好像不开心，虽然她还是那幅规规矩矩至多皱个眉头的面孔，可是，她的眼睛没有光。

大哥说过，一个妖（人）眼睛连光都没有了，说明那妖（人）是真的不开心了。

虽然……她好像一直这样。

“主人。”

“嗯。”窗台的女子收回思绪。

哈？就是这更凶巴巴的女子把我抓来的！当时只是在河边遇见了她，见她一直盯着我看，我便学着梦中那个女子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小家伙，就这么盯着姐姐看？姐姐好看吗？”，便被她打了一顿，之后再遇到的时候连跑都不让跑，就把我抓了回来！这这这……这不是不讲道理嘛！

“先换上衣服。”

“哦……”这件衣服，更加的柔软，颜色更加好看，还有一些更好闻的味道，反正都比自己以前穿的草做成的衣服舒服！

“我帮你。”女子叹息一声，终究只是刚化形的小妖。

窗台女子重新坐回书桌，那女子帮我穿好衣服便回到了那女子身后。

似乎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女子揉了揉额头，“你……是如何化形的？你是个很弱很弱的小妖，并没有化形的能力，而且，是如何……如何化成这个……样子的？”

被这个和我长得好像的女子死死盯着，这眼神好像要吃掉我一样……切……什么嘛！什么很弱很弱的小妖……小妖就算了！还说两个很弱！

好吧，我的确是一只小妖，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反正修不修行也就那样，我的一天便只是在觅食和笑，就算被大哥他们打了，也只是那一会不开心罢了，唯一能让我特别清晰记着，不开心且恐惧着的，就是那个梦，那是一个噩梦，恐怖的梦。

梦中，那个女人抱着我，我喜欢梦到她，我看不她的面容，哪怕就如现在般近在咫尺，可她问我，“姐姐漂亮吗？”

他还问我，“你想去外面的世界吗？”

有些事情，我还是明白的，听着她给我描述着外面世界的美丽与精彩，我并没有太多的好奇，虽然我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大，很有趣，不然每次大哥讲起山外面的时候不会那么兴奋。可我觉得，我也有我自己的世界，比如那方小水潭和那个小山洞，虽然不大，不怎么有趣，可我很喜欢。我这么回答她，她便问我，想看一下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之后，我走进了她的世界。

那便是她的世界吗？黑暗中却可以看到光，绝望里却有触不到的希望。

原来，有的人可以活在光亮里，有的人却只能生在地狱中。

在那片黑暗里，我的筋脉被它们一根一根挑断，抽离，眼睁睁看着它们拔去我不断生长的指甲，任由爬虫分食我的心脏……我被囚禁在这片黑暗里，我的眼前便是光明，我知道，只要往前一步，便可脱离黑暗，可我每往前挣扎一步，光明便后退一步。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片光为什么不愿意接纳我。绝望的我，满是疑问，不再寻求庇护，不再挣扎。

我默默忍受这肉体的疼痛。呵，每次我认为这应当就是最高的痛苦的时候，它们总会给我惊喜。

它们只是让我活在疼痛中，却不会让我死。

我不再疑问。

之后，它们消失了，我感受不到了疼痛，身上的枷锁也消失了，可我却恐惧了起来。

这里一片空白，我在这片空白里行走，我听到的，只有我的呼吸声，我不断狂奔起来，我试图找到脱离这里的方法，我哭泣起来，不断哭泣，可是，这里只是虚无……随着时间的叠加，我愈发恐惧……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只是祈求它们放过我。

这次它们想让我死？我偏不。

渐渐的，我的眼睛漆黑起来，我终于又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次，她对我说：“来吧，吃掉我吧……”感受到她的嘴唇与我的嘴唇相碰，我意识模糊，仍是恐惧于那片虚无，当我再次可以看清时，我的双手满是鲜血，我的眼前，只剩下那件残破的衣服，原本的黑色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醒来的我只知道那时候的我很害怕，可我却想象不出了那里到底有多可怕。

那是一个梦，恐怖的梦。

书桌前的女子眉头又是皱在了一起，好像……她只有这一个表情动作……

“你说……你只是吃了几株草，就慢慢的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对对！那草长得很奇怪！它有两种颜色……嗯……它还有一种香味……像是诱惑我一样……吃起来是有些苦，然后我见到过一个姐姐，和你的样子好像，我觉得好漂亮，天天都会梦到那个姐姐的，不知不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真的！我发誓！骗你我就不是好妖！”我抓紧补充。

女子沉默下去，没有理会她不值得推敲的言语。

嗯？怎么不继续问了？至少继续问下我是在哪里遇到的啊，什么时候遇到的啊，我能说出好多呢！我反正没有骗人，本来就是吃了几株草就变成这样子的！不就是因为我变得和你差不多才生气的吗？

切……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变的你！谁规定的只有你才能长得这么漂亮的啊？再说了……咱俩长得也没那么像的好吗？我的眼角是有一颗小小的痣，我的上嘴唇比你的要更翘一些，我的下半脸比你的小一些，我的牙齿有一颗是尖尖的，而且笑的时候我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嘴角也是比你翘的！好吧……我还没见过你笑呢……

哈？怎么可以观察的这么仔细？这些天都是她抱着我睡的好吗？

女子眉头皱的更紧，叹了口气，慢慢得便又舒展开。

喂！你就会这一个表情动作吗？

“只是如此？只是吃了株草这么简单？”

“真的，我都已经发誓了！我大哥就说过，长得一模一样的妖没有，但是长得很像的还是有很多的！”

女子接着问道：“你化形前的本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