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逐鼎 第七十五章 蒸汽机驱动战车

崇祯十二年腊月廿三，登州讲武堂校场

暴雪中的钢铁巨兽发出龙吟般的嘶吼，李琰的手掌按在战车装甲上，掌心传来齿轮咬合的震颤。这辆形似玄武的怪物通体泛着青铜冷光，履带碾过的雪地瞬间凝结出《九鼎熔铸图》的纹路。宋应星的白袍被蒸汽熏得焦黄，老举人手中的青铜矩尺突然吸附在炮塔上——精钢锻造的护甲内层，竟密布着与威海卫妖树同源的螺旋纹！

载重三千斤，配火龙出水炮两门。柳明璃的银链绞住蒸汽阀门，链梢铃铛在高压下结满冰晶，但真正的杀器在底盘...

她话音未落，战车底部的检修盖突然弹开。九条青铜根须破土而出，每条根尖都穿着天启年间阵亡将士的颅骨，这些头骨的天灵盖正随着妖树的呼吸频率开合，喷出带着硫磺味的蒸汽！

校场试驾时，首辆战车突然转向观礼台。李琰的磁石腰牌飞向操纵杆，吸附的瞬间掀开控制台暗格——里面不是转向机关，而是具蜷缩的侏儒尸体，其脊椎被改造成传动轴，手中紧握着半张《泰山龙脉图》！

砍断履带！李崇远的绣春刀劈向精钢链节。

刀刃与金属碰撞的火星中，三百枚齿轮如飞蝗四溅。宋应星将《天工开物》掷向空中，燃烧的纸灰组成二十八宿阵图，暂时困住了暴走的战车。柳明璃趁机用银链绞住炮管，当青铜树叶触及膛线时，整根炮管突然扭曲如活蛇，喷出的不是炮弹而是成团的青铜线虫！

看虫身上的刻痕！王铁锁的钩镰枪挑住一条线虫。

虫体表面的《永乐大典》残页编号清晰可辨，这些文字在雪地上自行重组，竟变成泰西传教士邓玉函的手稿《论灵魂与机械的结合》！

子夜，三十辆战车在讲武堂外自组成九宫八卦阵。李琰带人突袭控制塔时，塔内的蒸汽机早已被青铜根系占据。压力表的玻璃罩下，指针正随着妖树汁液的脉动，在龙吐珠与泰山封禅两个刻度间疯狂摇摆。

他们在用战车布阵......宋应星的青铜矩尺插入地缝，每辆战车都是移动的九鼎阵眼！

尺身二十八宿的奎宿突然亮起血光。柳明璃的银链击碎某辆战车的装甲，露出的不是乘员舱，而是沸腾的血池——池中浸泡着九具身穿衍圣公府服饰的童尸，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植入微型浑天仪！

冬至子时，九车归位。李琰的磁石腰牌吸附在血池边缘，这些童尸要引龙吐珠轰击泰山！

突然，所有战车的炮口自行抬升。瞄准的既非威海卫也非京城，而是西南方向的蜀地群山——张献忠盘踞的大西国疆域！

五更时分，失控的战车队碾过登州城墙。李崇远带亲兵在城门泼洒龙涎香灰，妖树汁液遇香灰即凝成靛蓝色冰晶。首辆战车在冰面上打滑倾覆，断裂的履带中爬出数百只青铜蚂蚁，每只虫腹都刻着工部军器局的核销编号！

用蒸汽机反制！宋应星撕开《军器图说》封皮。

老举人将内藏的《崇祯历书》星图塞入最后一辆战车的锅炉。超负荷的蒸汽压力使炮管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徐光启的虚影——这位已故阁老手持十字架，将战车阵列的冲锋轨迹强行扭向深海！

柳明璃割破十指，血珠洒入青铜树叶。叶片暴涨如盾，挡住战车喷射的妖树汁液。李琰趁机跃上主战车，用磁石腰牌吸附在炮塔基座——掀开的装甲下，九尊微缩青铜鼎正在将童尸精血转化为蒸汽动力！

朝阳刺破硝烟时，残存的战车突然集体转向。它们碾过结冰的渤海湾，朝着威海卫妖树的方向组成朝拜阵型。李琰站在城墙缺口处，望见那尊九瓣莲弹头正缓缓偏转——原本瞄准泰山的炮口，此刻竟对准了战车阵列冲锋的轨迹！

原来战车是最后的祭品......宋应星的白须挂满冰碴，龙吐珠需要吞噬这些钢铁凶兽才能完全觉醒！

柳明璃的银链突然指向西南。链梢的青铜铃铛映出蜀地某处山谷——那里正有九尊与威海卫同源的青铜树破土而出，树冠处绽放的却是血色莲花！

讲武堂的晨钟在寒风中破碎。钟声余韵里，李琰怀中的《天工开物》残页突然浮现血色批注：崇祯十三年冬至，双龙竞珠，山河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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