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狭小的出租屋,林凡顾不上休息,立刻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归元诀。
心法流转间,体内那股狂躁混乱的能量渐渐驯服,但他清楚,这只是表象,是暂时的平息。
“哥,你还好吧?”林月端着水杯走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林凡微微摇头,声音略带沙哑:“没事,就是身体里的那股劲儿不太稳。”
林月挨着他坐下,轻声问:“还是那个破碗闹的?”
林凡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师父说我体内有股邪气,跟华山的正宗心法有冲突。他教了我一套归元诀,眼下能暂时压制住。”
“能压住就好。”林月悬着的心放下少许,“对了哥,我今天看那本《丹经入门》,里面好像有讲怎么用丹药调和体内紊乱气息的法子,说不定对你有用。”
林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林月肯定地点头:“嗯!不过我现在水平太差了,只能弄点最简单的药材,书上后面那些复杂的,我完全看不明白,而且老失败。”
“不急,慢慢来。”林凡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顶,语气温和,“你已经很厉害了。”
林月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又关心起另一个人:“石磊今天怎么样?”
提起石磊,林凡轻轻叹了口气:“还那样吧,性子还是有点急。师父给了他一本《静心诀》,还说从明天起,要专门指点他那套刀法。”
“那不是挺好嘛,他那次得到的机缘就是刀法,正好对路。”林月若有所思地说道。
林凡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夜深人静,林凡遵循李青云的嘱咐,再次沉心修炼归元诀。
这一次,他明显感到体内的能量冲突缓和了不少,但同时,一个奇异的发现让他心头一动——那股源自破碗的霸道力量,似乎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
“怪了。”
林凡低声自语。
“这股力量……好像在主动适应清灵诀和归元诀,甚至……有融合的迹象?”
他尝试着运转清灵诀,小心翼翼地引导那股力量顺着经脉流向手臂。
预想中的剧烈排斥并未出现,反而有种异样的顺畅感,如同水流汇入河道,但也隐隐带着一丝难以驾驭的狂暴暗流,似乎随时可能冲破束缚。
林凡拿起靠在床边的木枪,下意识地轻轻挥舞起来。
枪随心动,招式间的衔接自然流畅,发力精准,竟比白日练习时还要得心应手几分。
“这……”
林凡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难道……这股力量正在被我吸收、同化?”
他放下木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如果真能彻底掌控这股力量,将其化为己用,融入自身的修炼体系,那或许……就不用再担心被师父察觉那个秘密了。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林凡便早早起了床,来到院中练习红缨枪法。
经过一夜的调息和适应,他感觉体内的力量稳定了许多,施展枪法时也越发纯熟。
“哥,起这么早?”林月揉着惺忪睡眼,从屋里走出来。
林凡收枪而立,气息平稳:“嗯,感觉身体里的劲顺畅多了,就起来练练枪。”
林月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我也要开始我的练习了,今天打算试试提炼难一点的药材。”
兄妹俩便在晨光中各自忙碌起来,直到快上学时才匆匆收拾出门。
抵达学校操场,林凡一眼就看到石磊已经在那里了,正一板一眼地练着什么。
“早。”林凡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石磊闻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练习过度的疲惫,但眼神却比昨天清澈:“早。我天没亮就来了,《静心诀》还真管用,感觉脑子清醒多了。”
林凡点点头:“那就好。”
“你呢?”石磊看向他,“师父教你的那个心法,有效果没?”
“还行。”林凡含糊地应了一句,并未细说。
石磊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林凡,你跟我透个底,你小子练枪咋跟开了窍似的?进步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有啥诀窍没告诉我?”
林凡闻言一怔,随即摇头否认:“没有啊,可能……我就是比较适合练枪吧。”
石磊脸上写满了不信,但他也没再刨根问底。
下午的修炼课,李青云刚一出现,目光便落在了林凡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林凡,你过来。”
林凡走到李青云面前,依礼恭敬道:“师父。”
李青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眼神微凝,缓缓开口:“你体内的气息,比昨天平稳了不少。只是……这气息平稳得有些异样,不似单纯压制,倒像是……罢了,看来归元诀你练得用心。”
“全赖师父指点。”林凡低头应道。
李青云微微颔首:“今日继续练习红缨枪法,我再传你们几式精要。”
接下来的训练里,林凡的表现再一次让李青云感到意外。
他不仅将昨日所学的三招枪法彻底掌握,甚至能触类旁通,隐隐有了自己的理解。
“林凡,你在枪道上的悟性,确实很高。”李青云难得地出声称赞,“要继续保持这份专注。”
指点完林凡,李青云便转向石磊,开始教授他刀法的基础。
一天的训练临近结束,李青云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林凡和石磊。
“你们两个,这几日进境都还算扎实。尤其是林凡,枪法上的天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林凡依旧谦逊地低着头:“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李青云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明日起,我会教你们更深层次的枪法要诀,以及清灵诀的进阶心法。另外……”
他略作停顿,目光投向林凡。
“让你妹妹明日也一同过来吧。我想亲眼看看,她在丹道上的资质究竟如何。”
林凡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惊讶和喜悦:“师父,您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天赋。”李青云语气平静地打断了他,“若真是可造之材,或许我可以考虑,让她早些去见见我那位擅长丹道的师妹。”
“谢谢师父!”林凡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深深鞠了一躬。
旁边的石磊也连忙跟着行礼:“谢谢师父!”
李青云挥了挥手:“行了,都回去吧,明日不可迟到。”
目送两个少年离开,李青云独自站在操场上,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林凡的进步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有些超乎常理。而且,他体内那股诡异的“邪气”,似乎非但没有造成更大的麻烦,反而有被他自身力量逐渐融合的迹象。
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既让人隐隐担忧,又不禁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
“有意思……”
李青云负手而立,低声自语。
“这小子身上的秘密,恐怕比我最初预想的,还要多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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