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薛玉的专车驶入厂区。
原本荒芜的海湾已然脱胎换骨:十座巨型干船坞像钢铁巨兽般趴伏在海岸线上,龙门吊的轨道纵横交错,崭新的数控机床在厂房里泛着冷光。
更令人震撼的是,数百名技术工人正在流水线上组装舰载导弹发射架,动作娴熟得仿佛已经在此工作多年。
“比预期提前三十六个小时。“萧雅递上安全帽,“按您指示,重体力活全部由倭人承担。“
她指向远处——衣衫褴褛的倭人劳工正被持枪士兵驱赶着搬运钢锭,不断有人因力竭倒下,监工的鞭子立刻就会抽在替补者背上。
薛玉满意地眯起眼:“05C的龙骨什么时候铺设?“
“明天上午。“萧雅翻开笔记本,“03型潜艇的耐压壳体已经开始卷制,但......“
随后,薛玉告知周卫国造船厂已投产,要求海军加快建设和训练,期望其成为国际最强海军。
周卫国激动领命。
岛陆军训练基地。
寒风呼啸,但训练场上蒸腾的热气却将空气扭曲。
“杀!“
一声暴喝炸响,两名赤膊战士在泥地里翻滚搏杀。其中一人突然暴起,一记肘击砸在对手太阳穴上,鲜血瞬间从对方耳孔喷溅而出。
“停!“教官吹响哨子,“7号胜!下一组!“
薛玉站在观礼台上,黑色呢子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旁的萧雅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配枪——这些士兵的狠辣程度,甚至让她这个军统出身的特工都感到心惊。
“比起三个月前如何?“薛玉突然开口。
萧雅翻开训练日志:“徒手格斗合格率提升47%,重伤率下降23%。“她指向远处障碍场,“现在跑完全程的平均速度比鹰酱标准快9秒。“
障碍场上,一队士兵正飞跃两米高的木板墙。有个瘦小的身影在翻越时慢了半拍,立刻被教官拽下来按进泥坑:“废物!倭人的刺刀会等你吗?!“
薛玉嘴角微扬:“那个教官,以前是西北军的?“
“29军大刀队的。“萧雅轻声道,“他带的班,徒手格斗死亡率最高,但淘汰率最低。“
“让他下周去海军陆战队授课。“
“砰砰砰——“
连绵的枪声像爆豆般响起。薛玉拿起望远镜,看到百米外的胸靶上,弹孔全部集中在心脏区域。
“点射,十发,九十八环!“报靶员挥舞红旗。
射击位上,年轻士兵利落地退下弹匣,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怎么?“薛玉走到他身后。
士兵吓得跳起来,看清来人后立刻立正:“报、报告执政!最后两发偏右两厘米!“
薛玉拿起他的步枪——崭新的55式自动步枪,枪托上刻着七道划痕。
“七次实弹击杀?“
“是!上月剿灭倭人游击队时得的!“士兵挺起胸膛,又小声补充,“可惜让头目跑了......“
薛玉将步枪还给他,转头对萧雅说:“告诉李博军,从今天起,每月实弹训练弹药配额增加三成。“
远处突然传来机枪的咆哮。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挺重机枪正在扫射移动靶,木质人形靶在弹雨中支离破碎。有个靶子后面突然窜出活羊——这是训练突发情况处置。
机枪手瞬间调转枪口,一梭子将哀鸣的牲畜打成血雾。
“合格。“薛玉点头,“比抗战时强多了。“
萧雅默然。她想起1937年金陵保卫战,国军士兵每人只有二十发子弹,很多人到死都没开过枪。
岛火箭军训练场。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三公里外的山谷传来,冲击波掀起的砂石噼里啪啦砸在观礼台的防弹玻璃上。萧雅本能地按住耳麦,却听见薛玉的声音清晰传来:
“107火箭炮,十二管齐射。“
远处山脊上,十二架形似蜂窝的发射架还在冒着青烟。戴着红袖标的炮兵指挥官挥舞信号旗,战士们立刻开始装填第二轮弹药——他们动作快得惊人,不到三十秒就完成了再装填。
“放!“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上百枚火箭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划破天际,像一场钢铁暴雨般砸向目标区域。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五公里内的山坡瞬间被硝烟吞噬,假想敌阵地上预设的坦克靶标被气浪掀上半空,扭曲的金属残骸四散飞溅。
“射程八点五公里,覆盖面积相当于六个足球场。“火箭军团长挺直腰板汇报,“一轮齐射能摧毁一个机械化营。“
萧雅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想起1937年淞沪会战时,国军一个炮兵连只有四门老式山炮,打两发就得转移阵地...
“造价?“薛玉突然问。
“每发火箭弹相当于三支55式步枪。“团长咧嘴一笑,“但比养一个炮兵连便宜。“
薛玉满意地点头:“下个月实弹演习,我要看饱和打击效果。“
坦克训练场。
履带碾过泥泞的声响由远及近。二十辆59式坦克呈楔形队列冲过障碍区,主炮在行进间连续开火。
“砰!砰!砰!“
两千米外的移动靶接连爆炸,命中率竟然高达九成。领头坦克突然一个急刹,炮塔180度回旋,一炮轰碎了侧面突然弹出的暗堡靶标。
“漂亮!“萧雅忍不住赞叹。
坦克舱盖掀开,钻出个满脸油污的年轻车长:“报告!59式第三装甲连实弹考核完毕!“
薛玉注意到他左手缺了两根手指:“伤怎么来的?“
“上月剿匪时被倭人土炮炸的。“车长满不在乎地甩甩手,“不过那帮杂碎更惨,被老子碾成了肉酱!“
薛玉突然摘下自己的手套递过去:“明天去总装备部报到,试驾新到的T-54。”
车长愣在原地,直到薛玉走远才猛地敬礼,残缺的左手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海军基地,三艘05C驱逐舰正呈品字形巡航。
“无锋号报告,声呐接触可疑目标!“无线电突然传出急促呼叫,“方位117,深度80,疑似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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