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头,大雪,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队伍正徐徐而来。
年迈的萨满挥舞着手中的镶嵌的羊头的拐杖,一身动物皮草包裹的严严实实,伫立在山口。
萨满走向前,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我的巫师还需要多久才能降临人间?”透过那银质的面具,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回禀可汗,天巫降临还需要整整五年。”
“什么!”可汗抽出腰间上的宝剑,一阵剑啸撕破了空气的宁静。
“不敢瞒可汗,确实需要五年,诅咒已经生成,只待因果。”
“五年,整整五年,你就等着国家灭亡,卫拉特和察合台的骑兵荡平你的黑山头吧。”
“还望可汗恕罪,国运还能撑很久.......”
“很久是多久?”
“可汗,当年我能帮你夺了巴喇汗的位,如今我效犬马之劳定能帮你固守钦察草原!”萨满徐徐抬头,银质的面具依旧透来一股杀气,于是他继续说道:“还望可汗拨兵回朝,耐心等待。”
“哼,真当我信你的把戏?”可汗依旧手持宝剑,骑着汗血宝马任由雪花融化在他的裘衣上,“巴喇汗的位置是用我手里的剑和我的弟兄们一起夺来的。”
“可汗说的是。”
“哼,还有你说的那个预言,到现在一点也没有征兆。”
“两只金狮啃食黑熊的尸骸,所到之处,水草丰美,万物生长,这确实是神火里的征兆......”
“住嘴!你说我是其中一头金狮,那另一个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可汗,国之大事,我只能提供建议,却没法左右,您才是草原真正的雄主。”
“好了,此次到来,还有一事吩咐你去做。”
“可汗尽管吩咐。”
“杀了我那两个表弟。”
“您说的是克烈苏丹和贾尼别苏丹?”萨满眼神里充满惊恐和不确定。
“怎么?办不成?”可汗再次拿起宝剑,剑指萨满。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萨满犹豫不决,但可汗已经把剑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汗血宝马的蹄子在不断地摩擦地面,于是他继续说:
“只是您已经杀了前朝的苏丹们,若再有苏丹暴毙,恐天下大乱.......”
“乱不乱是你这种下人说了算?”
“望可汗恕罪,奴才多嘴!”萨满连忙抽自己巴掌。
“行了,办得到我就再等你五年,办不到,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到时候察合台的王子会亲手了结你。谁让你作恶多端!”
“遵命!”
“记住,待到明年下雪前,我要亲自给我的表弟们送葬!”可汗说完,掉转马头,骑兵队伍也随之消失在大雪当中,萨满长跪不起,脸上的汗珠已经冻成了冰晶。
Stefan突然惊醒,他连忙爬起身,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他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啊。
望向窗外,星期二的凌晨,校园里已经飘起了雪花,今年下雪这么早吗?原本以为要等到十一月,这才十月底就已经下雪了。而梦里也是下着雪,会不会?
不可能,Stefan再次确认就只是梦,他不像叶尔那那么迷信,会把梦里的每个细节都记录下来,成为小孩的热门读物。
于是他翻了一下枕头,原来那一面已经被汗珠浸透了,然后又陷入了睡眠。
Stefan的梦
小孩高兴地手舞足蹈,冲向Stefan,Stefan拿手抵住他的头,一脸嫌弃。
“你可算是来了,我刚还想怎么才能见到你!”
“出了什么事?”Stefan坐在沙发上,屋内的颜色再次变成了深棕色,沙发和地板也换成了欧式风格。
“叶尔那被关进去了!”小孩这才说出了要点。
“密室?”Stefan坐起身,一脸惊讶,见到小孩怯懦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怎么会关进去?那个门不是一直都是开的吗?”
“我.....我不知道,他一进去,走深了,门就自动关上了。我也试过很多方法,包括你教我的音符,不管用......”
“行了,别说了,跟我一起上去看看。”Stefan快步来到了书房。
两人试了好久,依旧没法把石门打开,任凭两人怎么叫唤,里头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回应。
“接下来怎么办?”小孩弱弱地问了一句。
“能怎么办?等着呗,反正你我对这里是一窍不通,我也是费了很多力气整理了里面的书籍,但为什么关进去的恰好是他呢?”
“Stefan,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哪天也这样消失了.......”小孩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Stefan上前抱住他,轻声说道:“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消失。”
早晨,Stefan被蛋总晃醒,他睁开了眼,显然雪已经下完了,阳光透过窗户,整个屋子都亮堂了。
“我的好大哥,你是真能睡啊,连续两天不好好吃饭了。”蛋总说着,打开了饭盒,还是一样的套餐,“奶茶你趁热喝啊!”
Stefan还是觉得困意未散,靠在墙边,想眯一会儿,蛋总见状赶紧叫醒他:
“妈呀,你这过得是什么神仙日子?这才几天你就堕落了啊,要不要我给你喂饭?”
Stefan摇了摇头,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奶茶,一不小心烫了嘴,赶紧捂着嘴。
“不是哥们儿,你不知道吹一下啊?这是还没醒呢?还是真变傻了?”蛋总嘴上吐槽着,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眼前的叶尔那。
“谢谢你。”
“你可别再说谢谢了,以前你都不言谢的,怎么这么客气了,一点也不像你了啊!”
Stefan这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要穿帮了,毕竟上次回归是在期末考试,其余时候都是在密室里整理记忆,那之前的叶尔那又是什么样的,他还真没有仔细了解过,毕竟,只要完成学业,就能离家更远,离家远了,就不会再受家庭的束缚了....
Stefan开口道:“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哎哟,想找夸是吧?”蛋总贱兮兮地一笑,但坐下来想了想继续说道
“怎么说呢?平时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候,能撑起全局,肯为朋友两肋插刀。”
“太抽象了这个,你说的具体一点。”
“不是,那具体一点,三天三夜也聊不完,我还得回班扫雪呢,早上扫宿舍楼前的雪,这周还是我们组干班级卫生呢。”
Stefan没说话,扫雪,这种事自己似乎都快忘了。难不成那石门一关,自己的记忆就彻底消失了?
“你是真好,躺的舒舒服服,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我呢,还得干活,中午陪你聊啊,饭记得吃,不然马妍要打死我。”
“马妍?”
“我靠,兄弟,你别告诉我你把马妍也忘了吧?”
“不是,她为啥要打死你?”
“害,还能是啥,关心你呗,天天想来看你,看不成就嘱托我,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Stefan想了想,这石门一关,往常的记忆不能随便调取,只能调取自己体验过的,于是他开始静坐,努力想一想,之前的人和事。
蛋总已经拿好叶尔那的作业,准备好出门了,回头一看,叹了一口气,又他妈睡着了,这是真能睡啊,算了,老子走了.......
蛋总回到班级,卫生委员已经喊人去室外卫生区了,于是他赶紧帮忙交了作业,就去工具房,拿扫帚了。
麦老大和他也是一组,于是两人一起去工具房。
“叶尔那好点了吗?”麦老大关心道。
“好得很,我去的时候还在睡觉,过得神仙日子。”蛋总感慨道。
“唉,真不知道他那天怎么回事,突然失控了。”
“你不是跟他说进攻进攻嘛,他也许就听进去了。”蛋总那天在旁边听到了麦老大跟叶尔那的讲话,此时,正观察着他的表情,看是否有更多的信息。
“我觉得我也有责任,不该怂恿他的。”
“你这么一说,我们都有责任。我也不该让他去的。”
“他难道不是自己想去吗?什么要创造平等之类的。”
“你从哪里知道的?”蛋总吃惊地望向眼前的麦老大。
“你以为就你消息灵通?小矮子,我在七班也是有人的,我听我朋友说,吾尔肯那天在宿舍发火,说叶尔那干的不是人事。”
“啊?已经得罪了七班的人了?”
“倒不是班和班的,现在我还是四班的扛呢,他们也不敢打,你别担心!”
“那这次真的损失惨重,什么也没捞上啊!”
“你说叶尔那还是你?”麦老大狐疑地望着蛋总。
“都有,我只是觉得叶尔那亏的更多。”蛋总顿了顿,见对方没接话继续说道:“本来想着能拉拢其他班一起改变这种不公平的制度,现在自己住进了医务室,还得罪了九班和七班的人。”
麦老大打断道:“哪里不公平了?”
“哼,你作为既得利益者,当然觉得公平了。”
“什么是既得利益者?”麦老大从来没听说过这词,蛋总也是从叶尔那,那边听来的。于是他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复杂了你也听不懂,简单来说,就是拿好处的人。”
“你跟叶尔那混久了,也沾上书呆子气了。”
“切,我倒希望能变得有书生气呢!”
“老实说,我希望你跟我一块儿,叶尔那他还太天真,给不了你想要的好处。”
“哦?那你能给什么?”
眼看就要到工具房了,麦老大这才表露目的,蛋总倒没有直接拒绝,毕竟嘴上和行动上还差了一截嘛,不妨听听。
麦老大说道:“我起码让你不亏,你出去的时候,我们四班人不会给你拖后腿,抽烟班长也不会管你,你也不需要给他买烟,总之,你的任何事情在我这里,我都能给你保底。”
“所以,上次我和叶尔那翻墙出去是你们告的密?”
“怎么,你还想有下一次?”麦老大的眼神变得更加狡黠,阴冷冷的。蛋总没有理会,打开工具房的锁,拿出了扫帚,转身就走。
就在身后,麦老大高声喊道:“想通了就来找我!”
蛋总加快了步伐,心里不免惊恐,这家伙,真是太阴险了。
明明是一伙人一起出去,他和叶尔那跟这帮人告别去了网吧,这帮人就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去找老师告密,反过头来还假意关心,说清不清楚是谁告密的,他们差点也被抓了,一定要把告密者揪出来。
搞半天,是他们自导自演.......
我说怎么跟了叶尔那这么倒霉,原来都是有人想陷害啊!
整个扫雪期间,蛋总孤身一人,但总能听到麦老大那帮人有说有笑的,心里不免更加难受。真希望叶尔那可以重振旗鼓,挫一挫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九班卫生区
“老大,四班这个事就这么算了?这两天了都没什么动静啊,学校是不是不管这个事了。”一个小个子凑上前跟海哥说话。
海哥扫着雪,听见四班的卫生区里麦老大他们的欢声笑语了,两个班的卫生区也就隔了三十米远。
“处分又不会落你头上,担心个毛啊?”乌拉斯推开小个子,招呼他继续干活。
海哥紧锁着眉头说道:“那个就是他们班的扛了吧?”
乌拉斯点了点头,对,名叫麦尔丹。
“他们四班就出不来人了?”海哥嘲讽道,乌拉斯没听懂,望着海哥。
“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海哥冷冷地说道。
“害,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好是坏呢?”
“感觉像是小人,心思太深了。”海哥说完扫着雪。
“你怎么看出来的?”乌拉斯有点震惊,搞不懂这里的门道。
“他眼神不对,鬼主意挺多,看人的时候皮笑肉不笑,这种人就是玩脑子的。”海哥说完,乌拉斯也呆住了。
“你要是比我大两岁,你也能看出来。”海哥干完活,拍了拍乌拉斯。一行人就这么回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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