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主动回忆!只要自己主动回忆起右腿都干了些什么,那就不需要血液帮自己塑形了。
她用力翻着沉重的大脑书页,可只有已经沾染血液的纸张她才能窥探到密密麻麻的文字。
不,不可能的!自己怎么可能想不起来?祂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祂已经朝自己伸来了手,右腿被祂紧握住、闪着寒光的刀刃轻轻唤出了藏于皮肉之内的鲜血。
血色染红了她的下体,在祂的操纵之下、殷红的颜色在地面上绘出了一幅艳丽的画作。
是的,那是她所熟悉的画面,是用她的右腿绘制出的血色绘图。
当合伙人失去价值后,她又开始寻找新的能推动她长久计划的工具。
年轻人有新潮的想法,可却太不懂节制;年龄稍微大些的虽想法老旧但十分稳固,可却无法满足她对“谈心”的渴求。
她最后是找了什么人?自己找了谁来帮助计划?那肯定是一个想法既新潮又稳固、对“谈心”节制又猛烈的完美工具。
快回想!快回想!那人身上的特点、那些令自己印象深刻的特点!
啊,一顶黑色的礼帽,她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面是自己在外逛街的时候,她偶然撇到了一顶黑色礼帽,那一般是企业家才会佩戴的。
可非常遗憾,她走的太快了,回头时已经无法再看到那顶帽子。
那顶帽子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她发誓一定要找到它的主人!
第二次的见面始于一次宴会,那是城里最大购物广场老板的生日宴会,自己的超市也隶属于这位老板旗下。
在盛大的宴会上,她再次看到了那顶礼帽,可帽子的主人却差强人意,没有超出她的预料,那是个已经两鬓斑白的老企业家。
本以为梦想就此破灭,可她却又再次看到了曙光——另一顶礼帽。
这场宴会本应该只有企业家才能参加,其余不够格的人都要额外付钱,所以,会场里大多都是礼帽。
可那顶不一样!那顶帽子紧紧吸附住了她的眼球,她发誓要追到帽子的主人!那会是完美的工具!
于是她便开始奔跑,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脚上踩的是高跟鞋、身上穿的是长摆纱裙。
她一直跑出了会场之外也没找到那顶帽子的主人,她跟丢了。
失望,失望透顶!她对自己失望透顶!为什么自己不穿更适合运动的衣服呢?她根本不在乎宴会!
第三次的见面…不,不能算是第三次了,她拍下了照片,她每天都在和帽子见面,即使是在自我“谈心”时。
那天晚上,她提拔的副店长提醒她最近有杀人犯在逃,让她小心一点。
她不以为然,隔天早上就又去找那顶帽子了。
这一次她总算是抓住了帽子主人的全身,两步并做三步的跑过去握紧对方的手,还翘起右腿去环扣住对方。
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用饱满的身躯摩擦对方的身体,那股劲头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对方还在移动。
构成画作的血液停止了流动,人像化作血水回流进右腿,殷红的记忆烙印在了脑中。
“不是被绑来的,是我自投罗网啊。”
回想起一切的她放弃了生还的可能,也放弃了求生的本能。
“你是个有趣的女人,小姐,看呐,你还孕育着生命。”
她的眼前只能看得到那顶黑色的帽子,腹部的异样和疼痛早已被她精神的麻木给抵销。
“一并给个痛快吧。”
她如此说道。
“真绝情,呵呵,无情的小姐。”
祂发出嬉笑的声音。
“对,我是小姐,不是母亲,我从来都不配成为母亲,她也是一样。”
她苦笑着喃喃自语。
“不想留下来吗?”
祂询问道。
“不,生命要么是孕育在甜言蜜语中,要么是真心实话中,要么…是沉默寡言中……”
她无奈的摇摇头,用合闭的眼皮阻挡了即将涌出的泪水。
“不该出生,和我一样,本就不该出生。”
她微微抬起头,将脆弱的脖颈面向了祂。
“可我不是刽子手。”
祂直起身子,挥舞着短刀完成了最终的步骤。
………
中午十二点整,一位巡警被婴儿的啼哭声吸引至此,她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也因此被发现。
这件杀人案很快被归进连环杀人案中,与之前相同,早晨和中午都已经死过人了,接下来肯定是下午。
老王在调查过城南事件后就像疯了一样,上级也懒得管他,匆匆给他批了个长达一个月的假条就把他给赶走了。
上级决定仅参考老王的部分猜想,决定先将全城居民都聚集在几处固定的地点,然后再出动大批警力分别驻守。
这样既可以限制行凶地点,还可以在凶手行动时迅速发现猫腻,毕竟没有人能同时逃过那么多双眼睛。
上级计划在他看来是天衣无缝的,在民众们眼里也是这样。
这计划本来早就该施行的,但没办法,在高层知道老王之前,对该城警方的资金补助是要过上级警官的手的。
现在老王辜负了高层,大任还是落到了上级警官的手里。
本该是完美无缺的,但谁都没有想到凶手会选择直接避开。
……
老王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用钥匙打开铁锁,没等他推门阿盈就率先扑了过来。
“可回来啦。”
阿盈将头埋了下去,用头发亲昵的蹭着他的胸口。
“我回来了。”
老王笑了笑,半搂着阿盈走进了屋内,然后腾出一只手将门从内部反锁。
“工作不顺心吗?”
阿盈很快便从老王的脸上嗅到一丝悲伤的味道,便一脸担心的轻抚老王的脸颊。
“没有,没有。”
老王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露出微笑。
“骗人,你笑的很难看诶。”
阿盈故作生气的嘟着嘴,纤细的手指用力掐起老王的脸来。
“嘿,你这小家伙,看我不收拾你。”
望着阿盈气鼓鼓的可爱样子,老王这才露出会心的微笑,他气势十足的撸起袖子,抱起阿盈就朝卧室走去。
他将阿盈压在身下,他们用双手为彼此褪去衣物。
忽然,老王在枕头边看到了一张纸条,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发什么呆呢?”
阿盈轻轻拍打了一下老王的胳膊催促道。
“是你写的吗?”
老王伸手将纸条拿到了阿盈的面前。
“没有啊,我在家就只是等你回来。”
阿盈无辜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老王暂时停止了动作,他提起裤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对折的纸条。
“怎么了吗?”
阿盈用下巴拄着老王的肩膀、好奇的望向纸条。
——“叮咚,请抬起头。”
阿盈一边念着上面的文字,一边疑惑的照做了。
“完美无缺,警官。”
巨大的黑影从天花板上落下,飞溅的血液洒满了半个卧室。
阿盈的双腿紧夹着老王,屋内现在只剩下老王一人的心跳声了。
“我可以带走你们的孩子吗?他会是个有趣的副手。”
面无表情的白色面具出现在老王的眼边,带着血色的胚胎也在一起。
“我还有选择?”
老王呆呆的望着纸条,身体的血色也渐渐消失。
“嗯,那确实是没有,我喜欢这孩子。”
衣着黑衣的家伙从床上跳下来,胚胎被他放入了口袋之中。
“那么,尊敬的警官,也许现在有些早,但…晚安。”
眼前的家伙对老王脱帽致礼,从祂弯腰的那一刻,老王的心也停止了跳动。
“有趣的灵魂总是万里挑一。”
重新戴上礼帽的祂再次消失于阴影之中。
……
至此,这件连环杀人案进入尾声,从这天起,凶手便不再犯案。
警方在老王的家里找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被开膛的裸身女尸,另一具是被割开后脖颈放血至死的老王。
现场采集不到任何对破案有用的线索,该案件也在时间的洪流中被永久雪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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