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酒 第二章 被人约架

之后几日，陈力每天下午都会准时过来。

一壶酒或是一盏茶，他能坐上一下午，啥也不干，光是盯着玄鱼。

玄鱼倒也不搭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只要不打扰他干活，玄鱼是不在意的。

话说陈力乃是石门宗内门弟子，长得一脸正气，人高马大，在石门宗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平时为人豪放，但又粗中有细，待人也不耍心眼子。

大抵是他的小青梅被小白脸骗了，后遭凌辱，名声损坏，自尽而亡，故生平最恨乱勾引姑娘的小白脸。

他那日以为玄鱼故意对小姑娘的笑嘻嘻，没个正经，误人清清白白的姑娘，又想起小青梅就是因为好心肠，好心带路却被欺辱，自尽而亡。

想着想着，这名彪形大汉竟红了眼眶。

今日，陈力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拦下玄鱼，“兄弟，是条汉子就跟我切磋一下。”

玄鱼懒懒的看了陈力一眼，“我打不赢你，我认输。”还是赚钱要紧，玄鱼才不想打打杀杀。

打工人精神永存！

说实话，陈力这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江湖中但凡有点武力值的人，从不还没开打就轻易认输。

一是个人骨气。自尊心作祟，主动认输就意味着在对手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武林人士是致命的打击。所以陈力自知玄鱼是高手，也要和玄鱼打一场，堂堂正正，拼尽全力。

二是宗门门派的名节。有宗门门派的人对本门派都有强烈的归属感与荣辱感，这来自于宗门门派的凝聚力，弟子出门在外心中总有不能给本宗门门派抹黑的意识。因此他们行侠仗义，乐善好施，末了还得留下句彰显本宗门门派的好话。

这种宗门门派情结倒也为平民百姓带来诸多好处。

所以陈力无言以对，半响，才蹦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要如何才肯跟我打一场？”

“哥，给点钱陪你练两把。”玄鱼立即脱口而出。

陈力再次语塞，狠狠的盯了玄鱼一眼，“好！”

付了钱，和玄鱼约定好日期地点后，陈力气冲冲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话刺一下，“无耻之人！世俗鼠辈！掉钱眼里了！”

玄鱼摸了摸后脑勺，师父说只要不是靠杀伤抢虐、作奸犯科所获得的钱财，都是应得的，所以玄鱼倒是心安理得。

这几日倒是清闲的很，玄鱼得了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这几天没有计划，在周边的街道闲逛，遇到喜欢的小玩意随手买下来，这日听说城南酒肆出售一坛极佳的陈年老酒，听闻酒肆老板本是准备送给孙子结婚礼物，不知为什么，孙子还没结婚就拿出来拍卖了。

一听有好酒，玄鱼马不停蹄赶去城南酒肆，他爱喝酒，他师父更爱喝酒，师父一直叨叨这里的酒清淡无味，和水有什么区别，不知这坛陈年老酒师父爱不爱喝，所以先不管他买不买得起，先过去了再说。

玄鱼到达城南酒肆时已经人山人海了，隔着层层人墙，台子上的酒香依旧溢到玄鱼鼻尖，猛地一嗅，果然好酒！

酒肆裘老板看时间差不多了，拄着拐杖站在台上“诸位，诸位！感谢大家前来捧场，先说好啊，这坛酒，多少钱我也不买。”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老爷子搞什么，白来一趟。”

“不道德啊，把我们骗过来结果说不买。”

“无奸不商。”

……

玄鱼心里也一阵唏嘘，这老头子声音洪亮，应该是有功夫在身的，再活个十几年应该不是问题。

“我也没说不买啊，换个方式买，上台和我打，我满意了，酒就归谁！”裘老爷子再次出声。

一语激起千层浪，台下一片哗然。

谁人不知裘老爷子年轻时是镖局一把手啊，没有东西是他守不住的，必须完完整整的给你把东西护送到目的地，无一失手，只是后来成家立业了，谋求安稳，也就开起了酒肆。

这几十年听说裘老爷子内力愈发深厚，功力到达了哪一步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无论是对家雇人找麻烦，还是镖局旧怨来寻仇都被裘老爷子轻轻松松给打发出去了，这也是城南酒肆兴旺原因之一，没人敢找裘老爷子麻烦啊，打又打不过，酿酒也酿不过人家，没办法啊。

对了，不久后的比武大会裘老爷子也去当裁判。

这些玄鱼还真不知道，这是听他说话铿锵有力，推测多多少少有点武力值，好家伙，没想到却是个大佬。

“咋啦，没人上台敢和我这个老头子打啊，这样吧，我只用一只手，五成功力。”裘老爷子环看四周，不禁摇了摇头，台下年轻人也不少啊，就没人敢上台过两招啊，唉，这些年轻人比不上他们那一代咯，没一点好胜心理。

人群涌动中，一位少年在同伴的鼓舞下跳上台子。

“裘老好，晚辈任千烨，来自崚险宗。”黑衣少年执剑立于台上，马尾束发，看背影倒有几分冷酷暗夜杀手既视感。

可惜玄鱼站的位置刚好能清楚看见任千烨的娃娃脸，好可爱的一男的，玄鱼想。

裘老爷子很满意，终于有人上台了。

对于第一个尝试者，人们总是格外的宽容。所以即使任千烨还没开始过两招就被裘老爷子一拐杖挑下去了，大家也只是暗自憋笑，不能打击一个男娃的自信心！

任千烨在同伴的搀扶下继续怀疑人生，怎会……如此，师父明明说他天资极好，师兄也说他起码也得和江湖大佬过两招再华丽下场，结果一上来就被一拐棍打下场，唉，丢人！

任千烨委屈巴巴的看着一直鼓励他上台的大师兄，要哭不哭的模样看得邓扶都有些内疚了。

没错，邓扶是故意的，师父说任千烨确实有天资，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赋练功不勤，这次特地带师弟下山体验一下被人暴打的感觉，以激励他每天坚持练功，不然比武大会任千烨哭都没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