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林笑头上只前进到“Lv6”,沼鬼头上却跳到了“Lv4”,着实把林笑吓了一跳。
“这家伙是有多莽撞啊,居然杀了这么多人!”
可怜的林笑——系统依然没告诉她,召唤物可以通过完成她安排的任务升级。
不过听到沼鬼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情报,以及看到对坐在鬼佛前歇息的朱纱丸,她倒也释怀了。
“虽然冒的风险有点大,不过看这侦查所获,倒是也很值了。”
她也意识到,既然沼鬼能带回朱纱丸,那自己也可以让沼鬼再试着带回九郎——不过,这样一来,沼鬼获得的战斗经验恐怕又会大增,而她本人也会丧失许多获得战斗经验的机会……所以,这种方法,姑且就作为底牌吧——自己还是亲自打过去比较好。
系统还算怜悯林笑,亦或者是出于平衡性的考量:原本鬼是必须吃人才能饱腹,从而恢复体力;现在,为了便于林笑控制它们,系统告诉林笑,她同样可以让自己的召唤物坐佛,以让它们恢复状态。
朱纱丸在鬼佛前坐了足足1个小时,才完全痊愈。但这几天在地牢里的痛苦,已经刻进骨子里了——几乎每时每刻,她都会想起那个妖僧阴冷无情的眼神,身体也随之隐隐作痛;而且不管她怎样努力,地牢里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似乎都不会消散,一直能被她闻到。
因此,从鬼佛前起身后,朱纱丸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咬牙切齿地对林笑说:
“如果你要打进那座城,带上我——我得亲手宰了那个混蛋!”
“……好。”
林笑明白,朱纱丸指的,大概就是沼鬼报告的,在地牢里负责人体实验那个家伙。
然后,林笑拍拍朱纱丸的肩,让她先在这好好睡一觉,旋即向沼鬼勾勾手指,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沼鬼看林笑如此动作,以为林笑把自己当了亲信,还偷着乐呢——没想到林笑却是低声告诉他:“她刚刚从那里出来,看来还有点心理阴影,现在就问她地牢里的详细情报,可能不太合适……”
倒不是林笑圣母——朱纱丸几天前对自己的敌意有多么强烈,她可清楚得很——眼下,只是考量到毕竟需要和朱纱丸合作,所以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罢了。
沼鬼可没考虑这些,所以扭头凝视林笑,难以置信。
这个女的,在想什么啊!
他有点过于激动了,大声提醒道:“主上,她被抓,纯粹就是因为她太弱——对鬼来说,弱者,就活受苦——能把她救回来,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惠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林笑低声回复着,回头看了眼似乎已熟睡的朱纱丸,但愿她没听到,“……但既然大家都是同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多多谅解些比较好。”
林笑现在等级最高,沼鬼只得按她说的做,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倒是暗自嘲笑着林笑。
“女人啊,可真是些容易自我感动的生物……这样也好——不听我偶尔好心的提醒,那你离死也不远了。”
林笑虽不能像鬼舞辻无惨那样,读出眼前鬼的想法,但仅凭直觉,她也能感觉到沼鬼对此事的不满,不由叹气。
“领导可真难当。”
好在这件事大体也算解决了,林笑便不多虑,根据沼鬼带回的情报,专心规划明天的行程。
然而林笑和沼鬼都没注意到,鬼佛前蜷缩成一团的朱纱丸早就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
……
……
前线大将河原田直盛战死的消息早已传开,城门道上的守备也进一步加强:不仅增派了更多人手,而且调来了火炮兵。由于直盛死时并无内府军队进攻,所以几乎可以确定,此事一定是忍者所为——虽然目前为止,比较主流的声音认为凶手是来自内府的忍者,但也有一些比较模糊的目击报告,指出其实是神子的忍者行事……
苇名城天守阁,大名办公用的书房。弦一郎还在处理城门道的防务工作和地牢的实验品失踪报告,正忙得焦头烂额,外边忽有人通报:“家主,老主公想见您。”
“又是要我放弃龙胤吗……”
弦一郎有些无奈,但完全没有反感的意思。即使手上还有相当一部分卷宗,他还是把那些文件放下,整理好仪容着装,快步向一心的寓所走去。
站在一心的居室门口,弦一郎再次整理衣着,这才郑重其事地行礼。
“爷爷,弦一郎来了。”
和式的推拉木门缓缓打开,负责照料一心身体的永真退立一旁。而在房内,一名一袭白衣的老叟正背倚屏风卧坐着,尽管满头白发,身形枯槁,但双目炯炯有神,为自己的不羁之态又添了几分正气,全无了孱弱之意。
这正是如今的剑圣苇名一心,纵然身缠重症,也依然凌厉。
一心做个手势,示意弦一郎再靠近一点,然后再示意永真把门关上,这才压低了嗓子,对弦一郎说:“前几天有不明身份的潜入者接近过天守阁,你好像还没发现啊。”
弦一郎很惊讶:“是神子大人的忍者吗?”
“……不,那个家伙……气息不像人。”
一心单手端起碗,稳稳喝下一口苇名酒。颇为爽快地,长长“哈”了一声,他又抬起头,悠悠开口。
“这苇名的鬼,可是越来越多了——一定是惹怒了神明吧?”
爷爷话里的意思,弦一郎听出来了:追求不死,本就逆天而行;若苇名的灾厄为神明所降,那必然是弦一郎对不死的探求触怒了神明。
弦一郎深深伏拜下去:“如果这也是守护苇名需要付出的代价,孙儿愿意承担。”
一心不再说话,因为他也很矛盾。
一方面,他坚决反对弦一郎对不死的研究。于小处说,对不死之力的追求,已经扭曲了包括弦一郎在内的大部分苇名人;于大处说,与不死之力相随的是龙咳病的大爆发,会有成千上百的无辜人枉死。为了武士身业的纯粹和人间不陷入更大的混沌,他宁愿与苇名一起步入黄泉。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愧疚。弦一郎并非他的亲孙子,而是他在战场捡到的孤儿——对于这个他已经觉得无望的国家,弦一郎却依然以自己的方式坚守着……无论是自己的义孙,还是苇名这个国家,他都有深沉的感情——所以,他不可能,也做不到用更强硬的方式阻止弦一郎。
他和弦一郎都一样身心俱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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