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愣了一愣,睁大双眼死死的瞪住我有好半响,她本来是一头剔着牙齿一头讲电话的,给我一撞,话筒滑落在地,恶作剧提早收场,但她仍剔着牙齿,而今一咬牙,牙签也断了,她嗤的一声吐掉了牙签头儿,当下冷笑道:“呵哈!原来罗太太是给你这臭八婆害死的,有人想做好人,结果弄巧反拙,成了杀人凶手呗,严浩敏,你自己闯了祸,还恶人先告状,给我吃死猫!”
我一时语塞,只晓得哭。
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半扶半搀的把我扯回房里。
我心痛如绞,头痛如裂,哭倒在妈妈怀里:“妈,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不过想喊住罗太太,告诉她一切是嫂嫂搞的鬼,可是她听到我的喊声转过头来时便给货车撞死了,妈,我不是杀人凶手,要害她的人其实是嫂嫂……………”妈妈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不断抚着我的头,直至我发觉头发湿了一大片,才晓得妈妈也在哭。
我当下便病倒了,一阵热一阵冷的,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妈妈的说法,是惊吓过度,睡几天,喝几剂定神茶,便没事的。除此外,她又买了一串锡箔元宝,当然是烧给罗太太。
喝了定神茶,却是压惊不成,反倒唬出一身冷汗。
因为在朦胧间,仿佛见到罗太太的一张哀伤脸孔,像扩大十倍似的,凑到我的眼前来,只听她怨怨艾艾的哭问:“严小姐,你叫我?”
我颤恸恸的点头。
罗太太跟着又问:“有什么事?”
我哭得声嘶力竭:“那个打电话给你老公陷害你的人便是我嫂嫂,那个许太太就是我嫂嫂呀!”
我猛然警醒过来,听见自己的哭喊声,在房里回旋着,定睛一瞧,哪有罗太太的鬼影?才知道做了一场恶梦,但感头部是一阵刚睡醒的昏疲,喉头干得冒火,哭得太凶的缘故,而背上的汗水一条条流下,好像许多根毛虫在上面爬动,痒痒麻麻的,床单上还印着一大块阴黄的汗迹。
到底自己睡了有多久了?
看看桌上的闹钟,噢,都已半夜十二点了。
此时此刻,罗太太是躺在医院的太平间等待解剖,抑或是罗家已领回并设了灵堂为她的亡魂超度?
这么一个活泼泼的生命,还来不及为自己洗刷冤情,便魂归黄泉了。
一想及此,我登时一颗心,噗通一跳,就像噗通一声掉进冷水里去了。
烦躁间,有一把锵锵亮亮的声音传进房来。
不消说,又是嫂嫂在讲电话了。
我不假思索的走出房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々嫂素来有在黑暗中讲电话的习惯,像此刻,厅里的灯光全熄了,她就在重重的黑暗掩饰下,进行她多年如一日的骚扰行动$果不是走廊的小灯反射一点点薄薄的光到厅里来,能让我看到人影的晃动,那怕再有心理准备,黑暗中乍闻嫂嫂那忽儿厉声忽儿阴笑忽儿悲嚎的声响,也要给吓得倒退两步。
嫂嫂这次讲电话的声音,是一种斩钉截铁,没有转圜的余地之绝裂语气,只听她道:“叫姓刘的来听电话!”
“什么?他不在?骗鬼呵,他分明是躲我!”
“好!我就当他不在家,刘太太,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话不妨摊开来讲,你老公是人渣来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他骗财骗色的勾当,我明天就召开记者会,让全世界的人都认清楚他的衰样!”
“我冤枉姓刘的?要我拿出证据来?那还不简单,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你也来听听!”
“转告姓刘的,他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要他好看!”
“不是我八卦,像姓刘这种衰人,十世没老公,都不要也罢,免得给他连累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说着说着,又转为呜咽之音:
“刘太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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