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拉到二闫这,闫大海像是熟悉这个病院一般,带着闫宇走到档案区。一张老旧的办公桌,上面一些档案四散开来。
他随手拿起几份档案塞到对面人手里,一张口,声音却不似一开始那般油腻。
“不用多拿,那几个都是厉害的,她找了帮手,我们也不差不是吗。”
“...闫哥,别逼她了,我们当初不是这么说的。”闫宇闷着嗓子低声道,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逼她?是得杀了她,她不死我们都好不了。你以为她现在不知道当初变成那样都是你害的?别在这做出一副无辜者的神态了,她必须得死。”
闫大海眼睛微眯,他一把扯住男孩,摔到那张桌前,随后他又用手紧紧摁住男孩的头部,逼着他去仔细看着桌上那一沓沓血肉模糊的照片。
依稀能够看出那是个女孩,长发盖住了那人的脸,可却盖不住那满身的伤痕,流出的血水将那土壤浸染的暗沉。
闫宇闭紧了双眼,想通过这种方式去躲避,可脑海里却依旧闪现着那个身处绝境的女孩,痛苦的求救声遍布在他的脑海,他忽然开始颤抖,疯狂的甩着头,想摆脱男人的控制,更想将脑海里的记忆都甩出去。
看到闫宇如此模样,闫大海放开了他,狼狈的模样让他突然心生厌恶,过往的滤镜消失殆尽,而失去支撑的男孩跌落在地,尽管如此,他还是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替代品。
他手上拥有的并不能彻底的脱离这,可那个东西不一样,只要杀了她们,他迟早不需要再受制于这个破败的世界。
既然能够重新给予他这副身体,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他重生,一个小宠物罢了,只要出去了,要多少还不是有多少。
闫大海垂下头望着地上还沉浸其中的闫宇,眼神有些许晦涩。他极力压住内心的野望,声音略微有些冷。
“如果不想死就拿上那些东西,你不杀她们,死的就是我们。”
说罢,他走到一面墙前,随手按了几处,赫然,一个格子慢慢推移出来,薄薄的几张符纸和一把生锈的匕首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将符纸放到怀里,又将暗格推了进去,却没有完全推进去。
做完这些,闫宇已然站起,脸上一片默然,他看着闫大海,有些无言,随后又垂下头去,像是在想些什么。
闫大海也不在意,只随口问了句:“回去的时候想好了怎么跟她们说。”
说罢,他开始向宿舍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人,闫宇思考了一瞬,还是抬步跟着走去,离去时,他的袖口似乎闪过一丝银光。
...
二闫刚走到最初那间房门口时,房间里似乎已经有了其他人的存在,进去后,却是一个陌生的人坐在正中间。
那是个孩子,尽管那是个很小的孩子,可在这么个地方,二人还是不敢轻视了他。
小孩有一双漆黑的眼眸,那一双眼直溜溜的看着二人,闫大海没有轻举妄动,他开始盯着小孩的眼眸看着。
不对劲!
意识到这点,闫大海疯狂的想要挪开视线,可僵硬的身体已然回答了他,晚了。
他想要去看闫宇,但此时他就连眼神都不能分出去半点,终于,他有了动作,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往怀里掏,一把的符纸往小孩身上扔去,他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抬起手,狠狠的向下砸去。
小孩脸上开始展现出一丝丝的嘲笑,他向面前的男人无声开口。闫大海看清楚了那句,他的脸沉了下去。
终于,那一瞬间,他恢复了,可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伤害没有落在小孩身上,反倒是突然落在了闫宇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可闫宇却没有将视线给到他,反而是看向门口,因为方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小孩身上,不知何时,他二人已经进入到房间里侧,而站在门口的则是在看戏的陈沪易珊。
陈沪了一眼小孩,不做其他,反观那小孩,见陈沪没有多的表现,更没有关心,便嘴瘪,略作哭腔对陈沪呜咽道:
老婆,他们要嘎了我~”稚嫩的小奶音配着他的话,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听到这,陈沪突然明白这货是谁,眼神扫过整间房,径直走向小孩,低头观察,也不说话。小孩没听到回应,有些觉得委屈,纯黑的眼眸此时显得越发幽深。
他猛地抱住陈沪的大腿,用手狠狠的掐了一把,陈沪瞳孔一深,俯下身去,与小孩同一高度后,轻笑一声,拧着他的后勃颈往门外扔去,关门,一气呵成。
再看向其他几人,沉默的的沉默,呆愣的呆愣,反正就是没一个正常的,忽觉有些累。
见状也不多说什么,走到之前小孩坐的地方干脆坐下,开始梳理自己的在那间病房找到的东西。
易珊瞧见他坐下了,也不再沉默,瞥了眼那傻愣站着的俩人,嗤笑一声,也跟着坐下。
闫大海还不打算马上就撕破脸,收好撒出去的符纸,朝坐着的俩人笑笑,随后又拿着符纸向她们走去,似是想给她们。
“我们在前面找到的,我觉得可能会有点用处的吧。”
他笑的不怀好意,心里头却想着最好是能对她们有点用处。
易珊顺手全拿走了。闫大海刚想说还有陈沪的,易珊便随口说道:“陈沪有保命的东西,这种小玩意就留给我吧。”
她扯起嘴角,似是嘲讽,转头看向闫宇,见他还是那副蠢样,便没有多去管他。
再看门外,那小孩被扔出来时愣在那,似乎是没有想到会被扔出来,良久,见还是没有人打开那扇门,嘴角都快要扯到了耳后,露出一口钢牙。
“啧,都一同融于血肉的人了,怎么还没习惯。”小孩舔了舔牙,没有老老实实的站在那,而是随便一躺,笔直的躺在正门口。毕竟老婆要是起夜没有看见他,那得多想他啊。
小孩这般想着,闭上眼,像是真的睡下。
......
手掌心的印记越发通红,陈沪盯着那处红印,哪怕那越来越红,越来越刺痛,也没做出其他表现,易珊好奇的看着。
“什么东西啊这是。”
陈沪没有回答,径直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小孩,是前面来过的护士长,咧开嘴,那口尖牙同小孩那口钢牙不逞多让,只不过比之更埋汰了一些。
“你好像丢了什么。”说着阴沉沉的抬手,手上赫然拧着那原本该躺在门口的小孩。
小孩朝着陈沪咧嘴一笑。
接过小孩,转身就走回房间,身后的护士长始终没有挪开半分,直直的盯着那道背影,直到房门将背影阻隔开来,视线开始变得阴狠,她轻轻的低头看向那只快被扯断的手,肉块一块接着一块的粘连在骨头上,随后才离去。
看着他将小孩带了进来,闫大海有些不淡定,僵着的脸努力的想要扯出一抹笑,可无论如何也扯不出丝毫皮肉来展出一丝笑意,他很清楚,小孩的厉害,所以他绝不能放任小孩加入她们,哪怕是毁了他,那是最好不过。
易珊冷眼看着闫大海,那眼底的寒意若隐若现,显然,她的注意力都分在了他的身上,闫宇那个蠢货没有很大价值了。而闫大海,才是那个应该提防的。
“行了,清醒了吗?清醒了就说说找到了什么。”陈沪没有感情的声音忽然想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一般开启进度。
于是众人又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沉默已久的闫宇开了口。
我们去了档案室,有张桌子上有许多病人的信息,我们带了几张回来。
说罢,他拿出了那几张档案,想要递给易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易珊被盯得只觉得晦气,但她却没有接过档案,谁知道那是什么晦气东西呢。
看到易珊没有接,闫宇也不觉得失落,他将档案放到桌上,随后又说道:
因为时间问题,我们只带回了档案和闫大哥手上的符纸,档案室里还有许多东西,明天可以找机会去看看。”
这回他没有再看向其他人,只是自己坐了下去。
闫大海听完,又补充说道:“我记得那有个很大的地图,可以去看看,也许有出去的路。”
易珊见这俩人一心只想让她们去档案室,便断定那一定有什么问题,但她没有表露出别的,只低头背靠一椅背,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
有些太过于沉默,陈沪不再将视线吝啬,他将视线从小孩身上抬起,扫过众人这才开口:
“我们去了一个病房,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易珊去的时候后面跟着点晦气。”
听到这,闫大海有些好奇那个小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很想试着仔细看一看,于是那双晦涩的眼紧盯牢牢抱住陈沪的小孩,活像要吃了他一般。
小孩抖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害怕,直到他转头看向闫大海,刚想用那双晦气的眼睛回报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便被陈沪一把抓起,远离开他的怀抱。
被扯出来有些不服,小孩使劲挣扎着想要重新回到陈沪怀里,陈沪也不惯着他,抓着就往另一间房走去。
“这边有多的房,既然没什么别的线索那就休息休息吧,明天再说,说完,他便直接带着小孩离开。
易珊也不愿跟着这俩晦气在一块休息,就紧跟陈沪脚步去了隔壁的房间。
只余闫宇同闫大海一起大眼瞪小眼。
......
陈沪带着小孩进了一间空旷的房间,说它空旷是真的没有一点假,除了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一个厕所,就再没有一点其他摆设,宛如被扫荡了一般,陈沪也不在意。
小孩被扔到床上,就没有再去管他。
他有些不乐意,扯着稚嫩的嗓子冲陈沪吼道:“你骗人,说好带我一起走的。如果不是我聪明,你是不是就不会回去了。”
这会没有其他任何人,小孩眼眸泛起泪光,像极了被妈妈抛弃的倒霉孩子,可陈沪终究不是他亲妈,不会给予他任何母亲的反应。
“我也是被扯出来的,又不是故意不带你,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出来了,还跟我绑定了吗。”
陈沪,不,应该叫他江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几句真话,告诉他们的也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名字。
“哦,那你现在呢,你真要陪他们玩啊,你都没陪我玩过。
小孩有些委屈的看着江鹄,深沉的眼睛在控诉他的不作为,江鹄也不管,将小孩踢到一边,自己躺倒床上,牢牢地占据大半位置。
“玩?你以为我在玩什么,只不过那具尸体有点意思而已。”
江鹄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哪怕是他的空间都留着不少破烂。
“尸体?什么尸体,很好玩吗?我也要。”小孩想要糊住江鹄,多年的经验让他能够不被踹下床。
他缠住江鹄,非要闹腾一番。
见江鹄不打算再搭理他,便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条小蛇,黝黑的身躯如同他的眼眸一样黑,但精致的身体又比他的主人更讨巧。
江鹄一看见这条小蛇,眼睛便开始挪不开,紧紧地盯住了这条小东西,小蛇被盯得紧了,害羞的疯狂往江鹄那钻,若不是小孩死死的抓住它,这个时候它已经美美的躺在了江鹄怀里。
“鹄鹄,你和我玩吧,我把红红给你玩。”
见江鹄心动了,小孩不住的将小蛇往前面递,直到江鹄缓慢地伸出手。小孩便知道,他可以开始笑了。
直至小蛇在江鹄手上愉快的翻滚着,红红到手江鹄才淡淡的吐出了个‘哦’,小孩也不气,欢欢喜喜的躺回去,也不管床上还有多少位置留给他,就是缩着他也要缩在江鹄身边。
小孩沉沉睡去,有进账,江鹄觉得他被抓进来白打工的心情好受了许多,哪怕最后并不会一无所获,他也觉得还没到手就是在白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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