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夏侯渊请教民生治理,阎子陵也不藏私,自己知道的原则方法倾囊相授。
但这没用,没有经济增长之法,做不大蛋糕,治理能力再强也只是惘然,我武侯丞相早已证明了的。
夏侯渊也谈起自己对山地作战和押运粮草的经验,尤其对防备粮道被偷袭的应对之法。
这也没太大用的,夏侯渊押运粮草,常以少许骑兵扩大侦查范围和安全范围,刘备麾下的骑兵,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三千,而且根本没地方补充战马。
因此夏侯渊会的战法,阎子陵也无法完全学而用之,基础条件决定的,人力无可奈何。
两边相谈甚欢。
三日后,刘备接受诏命,并表阎子陵为卫将军长史、司马等请求送到许都。
曹操并不想同意,问郭嘉和荀彧:“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荀彧咂咂嘴,多少有些不好说。
郭嘉直言:“主公,唯一能做文章的地方也不过年纪,然刘备自己要,旁人能说些什么?”
曹操道:“小儿于国家寸功未立,何言身居高位?”
“这个,”郭嘉笑道,“若刘备以败曹纯,擒夏侯渊,破梁国四城,断睢阳转运来理论,主公却作何回复?”
曹操拍拍鬓角,不生气,不能生气!
“文和,你有何高见?”曹操瞩目贾诩想要个高明的办法。
贾诩沉默着,半晌才说道:“主公岂能不知此事不可为。”
曹操琢磨了半天有了个鬼点子。
他悍然写信,举阎子陵梁国孝廉。
我抬举你啊,我在抬举你,给你个正经出身,你得感谢我!
郭嘉当面预言:“主公又要被这小子折辱。”
果然,阎子陵回信十分干脆利落:“新朋故友,被汝屠戮一空,何孝之有?如汝于徐州外,举白旗,披布衣,以徐州百姓十室九空为奠?我乃不忍杀伐之人,与汝这民贼不同。百善孝为先,孝之不存,而廉之焉附?”
曹操一怒之下,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他不但通过了刘备辟阎子陵一长串官衔的请求,还附赠了一个职位。
遥领泰山太守,权淮南太守。
泰山郡,那可是泰山军的老巢,哪怕遥领太守之职也足够让泰山军那帮人跳脚的了。
淮南更不必说,孙权正虎视眈眈着呢。
“小儿气煞我也,有本事不要领!”曹操怒道。
数日后,阎子陵请刘备上表谢恩,顺便问曹操要俸禄:“钱粮何在?”
曹操命使者质问:“何日赴任?”
你敢去淮南,我给你扬州牧!
阎子陵回复:“我还小,托庇于玄德公军中,十年后定克日启程,前往赴任,司空可放心。”
谋士们劝道:“丞相,撤了吧。”
“不!”曹操珍而重之收好回信,好笑道,“十年,这小儿长大成人,然到那时,我未必能扫平北方。”
咦?
有道理!
“如今江东孙权就对扬州势在必得,到那时,扬州不在孙权治下,必然在他急切欲得之目标中。到那时,我以天子诏令命他赴任,看他如何推却。”曹操自觉赢了一次。
将军们耻笑道:“刘备,织席贩履之徒罢了,丞相扫平北方,何愁不能将之擒获!”
曹操一笑了之。
刘备那样的人,你可以在言语上小看他,但真想十年破灭之,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就是不忿,阎子陵这小儿,那么大点的年纪就有了这么多官职在身,你是来破官员年轻化记录来的是不?
书到古城,陈群来贺。
阎子陵笑道:“曹操对自己没有信心。”
哦?
“他若有信心,怎会想着十年后以淮南一地,给我们与江东联手对付他提前设置障碍?”阎子陵不以为意,“那就收下吧,哪天气不顺,我自引云长公与翼德将军奔赴淮南,用孙权之钱粮军马,打曹操这个民贼。”
陈群错愕,你这表现得太直接了吧?
阎子陵反问:“只许他曹操为他父报仇,屠戮徐州,不许我为数以万计的新朋故友报仇,想办法收拾他曹操?”
言罢,他语重心长教导:“长文先生是个雅量恢弘的君子,不要当如此双标的小人,双标狗,最可杀!”
陈群自闭了,连趁机探听虚实的心思都没有了。
刘备心中颇感不安,这会不会得罪孙权?
阎子陵把眼睛一瞪,不悦道:“孙权虽是个江东世族推举出来的小头目,可他父兄曾当过诸侯,难道连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刘备吃惊,这话从何说起啊?
“他想要淮南,而且名正言顺的要淮南,那他就得拿别的地方来换!”阎子陵教导,“玄德公,地盘哪怕远在万里,那也没有一寸是多余的。置换,没什么不可!”
刘备长叹:“先生用兵之大胆,谋略之险峻,备平生仅见。”
古城有了点底气,他原本想着,应该固守等待袁绍曹操决战的结果,可阎子陵下令四面出击扩大势力范围。
这就够冒险了吧?
但这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城占了也就占了,曹操为了集中兵力和袁绍决战,他不会太着急收回。
结果他就把睢阳这个粮仓给取了。
阎子陵长身而起,在地上背着手来回踱步。
刘备最喜欢看这先生的仪态。
他不是贵族出身,更没有入学求教,可他仪态万方,刘备还从未见有人能走路也如此美观。
阎子陵快走,必然是四方步,再快也四平八稳不徐不疾,龙行虎步;一旦踱步,必定甩袖收起背负在身后,慢悠悠仪态十分潇洒,犹如闲云野鹤一般。
陈群也心中倾慕,但看到刘备目光含笑,真就像是在给任何人炫耀:“我家先生虽少,但就算仪态也将别人都比下去了。”
这下陈群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先生之仪态,群平生仅见,与众人都不相同,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陈群拱手问。
阎子陵自然是以大汉之后,盛唐富宋烈明的书卷中学来的仪态。
他很注重这个,礼仪之大、章服之美,那是他终生不敢忘的祖宗家业。
“大约是学别人,学不来,于是成了这样。”阎子陵一手背负,一手在身前慢慢捻着手指,忽的道,“北方应该开战了吧?”
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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