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阑珊 第七章：暗流狂泳

“嘿”古尘暴喝一声，速度再次加快，身体内的力量由经脉运输源源不断的向四肢传递。

心脏结实而有力逐渐加快，在高速远动下，古尘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怒吼着兴奋着。

随着速度的加快，古尘与灰兔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半人高的兔子就在眼前。

平稳的呼吸下，高速在不断加强。

“不拉出来溜溜永远不知道是骡子是马，我的身体在这种强度下，居然感不到累！”

突然，古尘额头之中微微一疼，古尘眉头一紧，强大的控制力在身体里面爆发，呼吸猛的加重，血液为之一滞，脚下腾移。

横侧生生卸去腰部之上传来的力量，身体硬生生的停在当场，在同一时间一股腥臭瞬间冲斥了古尘的鼻腔。

眼中一凛锋利的乌黑色利爪撕破皮囊，切开血肉余力不减的撞击到灰兔的内骨之上。

鲜血从血管中迸射而出抛洒最后的热量，半人高的身体居然被一爪生生撕成两半，另一半中的兔眼激射而起，几欲突爆眼球嘴角血液泊泊窜流，四周碎肉散了一地，十分凄惨。

古尘身前，一双腥红的眼睛闪烁着兴奋，晃动着近两旬长的身躯，口中低呜不断，可怕的肌肉线条下隐藏着极度的危险！

“这种东西山里应该没有吧？”

古尘稍微适应了一下血腥，慌张不是没有，但是很快就被思考代替，逃肯定是逃不过的就这东西刚才的速度，要不是额头上异常自己根本躲不过，而且在那个古尘的记忆中这片山林更没有这么体型庞大的凶兽。

这凶兽全身上下都是灰色的杂毛，成人手臂粗的利爪在泥土出犁出了沟，生撕血肉的存在可想而知多么恐怖的力量。

“这畜牲一出手就见血，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古尘有点后悔追这么深了，开玩笑是个人第一次面对这么凶的东西，不会以为真像小说里面的那种吧，随随便便打发吧？

手心紧握之下开始剧烈流汗，好歹是有四十多年阅历的人，很快强行压下心中的杂念，用平生所见之认真来面对眼前的东西。

“吼”凶兽爆吼一声，四肢百骸开始发力，如同一辆卡车一般的撞向不远处的身影，古尘面色一沉在边境当兵时养成的战斗意思开始主导身体，脚下迅速从大地之上借力。

心中一个恐怖的想发萌生，巨大的口器张的老大一排排牙白的利齿如一排排刀片，古尘已见面前之巨口，腰下一沉双手猛然擎出，全身之气力尽数而出，双手导出气力。

竟然是正面而悍，巨口迎面而至，头瞬而倾，巨口贴耳而过，嘶吼声于耳畔炸裂开来，巨口骤然咬合，数根发丝，齐齐而断，身巨力传来，恐怖的力量瞬间摧枯拉朽。

古尘双脚于地生生勒出几米之运，然力不止，撞击于巨木，口中鲜血崩出，内骨生裂，双手以擒拿箍住巨爪，拼命抵住，一瞬间死亡的恐惧将古尘笼罩。

“这不是小说，不是梦，是真的会死！”

古尘在心中咆哮，这一刻思想完全转变，一股杀伐的气息油然而生，当兵时候的铁血被唤醒，身上的疼在撕裂着古尘的理智。

但只是一点，巨兽这一正面冲撞，气力不续，古尘看准机会，在电光火石之间，借力翻滚，起身而上兽身，双手闪电般将怀中溪石取出。

之后用力敲碎，双石撞击其中一石开裂，碎两瓣，其中一瓣锋利无比，开石的时候，巨兽也反应过来，气力而回，再次嘶吼一声，正欲反身而扑咬，只见古尘暗喝一声，气沉丹田，忍这巨疼，将锋利的石块就是往凶兽头上砸去。

一时间这凶兽也做出了反应，居然用兽爪去挡住石块，同时粗壮的兽尾向古尘横扫而来。

“刺啦”犹如皮革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古尘手上有热流涌出，滚烫的兽血让古尘为之一狰，凶兽吃疼，嘶吼声中带着残忍，兽尾狠狠的抽在古尘的背上，立刻皮肉肿裂，古尘在巨疼之时，用尽全身力气死扯凶兽皮毛，堪堪稳住身体晃而不落。

古尘几欲昏绝，齿咬舌尖，恢复清醒，然巨力而下，兽臂伤，吃疼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全力之下，锋利的石块疯狂的切割着凶兽头上的血肉。

凶兽眼珠破碎，鼻中血水泊泊而流，以入癫狂！

古尘也陷入癫狂，都在拼命手上不停，一手死抓兽皮，兽皮之下已是血肉模糊，一手不停的犹如机械一般的捶打，石块之下已血溅三尺。

碎肉在古尘身上乱飞，凶兽在四周疯狂乱撞，乱跳做殊死博弈。

古尘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凶兽渐渐平息了下来，兽头上开了个大窟窿碎肉鲜血混合在一起，眼珠爆碎，极其恐怖，古尘全身血如流溪。

内骨裂几数，口中血不止，背后皮开裂，一股巨大的困意拖他下水，口中干燥如火，身心巨疲，望着身前血涌如柱。

古尘眼神一冷张开嘴用力撕咬凶兽喉咙，热血狂飙入口，身体为之一怔，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兴奋，身体的燥热得到缓解，随及用尽最后意识狂咽血肉……

然古尘昏迷，身体开始自我运转，随着血肉涌入，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发力，开始疯狂吐嗜着血肉，片刻，额头之上开始发威，恐怖的吸开始高效运作，庞大的血肉被一抢而空。

不知过了几许，血肉已经吸干，不久，额头之上涌出一阵血红之气，开始流窜全身，身体之中凡血流所到之处皆兴奋无比，细胞开始不断重生，骨骼裂缝开始缓慢愈合，身体开始疯狂运作起来。一切悄无声息，若大的森林四下无声。

日落西垂，风浮动少年的碎发，古尘眼帘微动，意识开始从昏睡中复苏，慢慢的重新掌控身体。

“这是？身体好了？这也行？”

古尘一脸迷茫，昏暗的光线提现这他这不是梦，微微的疼痛让他行动不便，但是比之前无疑是好了太多。

“难道，是额头上面的东西？”

古尘疑惑着感知之下，发觉自己的气力又增加了一些，不假思索的向额头探索而去，穆然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出现在古尘的感知之前，只见空间之中什么都没有一条巨大的连贯整个空间的裂缝在其中，然后再无其它。

裂缝之中漆黑如墨一条条深蓝的线条在其中向里面延伸，古尘意识靠了上去，顿时一段视觉传来，赫然是跟自己双眼一样的景色在古尘脑海中浮现，不过略高些。

“这是？另一只眼睛？什么怪东西？”

古尘已经完全懵了，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在去管，反正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现在已经发生改变了，以后肯定还会变化，再慢慢研究。

拖动这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凶兽的尸体脸上露出了思考。

“这东西这片山都没有，是不是什么稀缺货，要不要带回去换铜钣？”

古尘想着苦命的双亲，想着别人家的黄墩子黄獐换钱，心中立马有了决定，少年拖着两旬长的凶兽开始在林中行走。

溪水潺潺，古尘洗去一身的血腥，回家偷偷换了身衣服，然后拖着凶兽往边军营地走去。

黑色长戟，锋而有力，身有云纹，尾有重钉，肃杀满身，黑甲军士，眼藏于甲，目光锋利，一左一右，身躯挺拔，百战之资。

“何人？”

低喝之声传入耳畔。

“小的是小木村村民，今上山偶得一凶兽尸体，想来进献给军爷，讨顿饭钱。”

边军这边的银钱比刘杰他们家富裕多了，而且古尘以后也想参军得先留个印，了解了解，古尘身后凶兽死尸任古尘摆布。

“稍等。”

右边军士言吧向营中跑去，另一旁军士喵了一眼古尘身后，眼中闪过惊疑之色。

大帐之中，四个人正在谈论仪事。

“谒见。”

黑甲军士在账外声音哄亮。

“传。”

大都督传声到。

“拜见诸位将军。”

黑甲军士跪地而拜。

“说。”一人开口道。

“营外一小木村少年，拖着豺兽说是要进献。”军士恭谨到。

“豺兽！”有人惊疑道。

“正是”军士回答到。

“何泸，去取来。”赵都督道。

“诺”何泸脸上刀疤虽然狰狞，但是语气十分正常。

很快古尘就见到一脸色残忍之人，那人身着兽头铠，铠下黑色丝布附着其中，腰间长剑渡步，红穗而舞，身高近两旬多，古尘只能齐腰，脚下黑革云纹靴，大步流星。

“小娃娃，着畜牲是你杀的？”来人开口就问。

“那那能是小的啊，小的还不够它塞牙缝呢，这是小的在山上捡到的，看到的时候这畜牲就成这样了。”

古尘一脸天真，四十多岁演技甚好。

“欧？如此这般？”

何泸心中思索片刻，便不在去想，大手一挥一个银光闪闪的银锭出现在古尘手中。

“拿好，以后发现这种畜牲记得跑，当然死的还是可以继续来找我。”

何泸说完便离开了古尘的视线。

“这东西这么值当！”

古尘心中一喜，这可是银锭，一银锭三千铜钣，一个铜钣可以买个鸡蛋，三个铜钣一顿早饭。

古尘心情大好，今年能过个好年了。

账中，四座的人有些严肃，中间豺兽的尸体已经冰冷，血腥味四散。

“看来蛮子提前有所行动，幸好发觉的应该不晚。”

年轻人眉头紧锁缓缓道。

“黄晨说的很有道理，看来王爷派我们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略老的声音在黄晨之后响起。

“马老将军有何看法？”

何沪如是说道，何泸之后再无人说话，都盯着中间之人。

“那个小家伙有没有问题？”中间一人说道。

“应该没有，小家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气力，而且小木村全身上下我们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查清了，只是这豺兽血气少了些。”

何泸默默嘀咕道，言罢无任何人开始言语，四下无声。

“何泸，你今晚带一百斥候往北一百里，我要你跑两个来回。”说完盯着何泸。

“诺”

“黄晨，你带五十名二镜亲卫，我要你看见一次何泸留下的斥旗就拔一次，不需要活口。”

“诺”

“不需要抓两个活口套点有用的东西？”马老将军疑惑道。

“他们敢如此行军，我边线上一点都没有察觉，如此轻而易举的渗透而来，肯定有内鬼，活不活口都不重要了。”大都督谈声道。

“蛮子跟他们养的豺兽一样，狼心狗肺屠戮了我多少大隋子民，活着他们不配。与兽为伍，如兽凶残。”

“内鬼？”黄晨脸色不好看，想我大隋边军十室九室无儿郎，如此铜墙铁壁下还有这小人之心者。

“此事只限于此账。退。”大都督威严的声音做最后落音而散。

“诺”

“诺”

“诺”

此番之后，日头彻底落下，黑暗再次笼罩大地，古尘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家。

溪水平静而流长，鸟啼花发木含烟，月明印照清水边，平静的水面之下，一处处暗流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