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和喧闹往往是截然相反,但是也相生相息。
此时的寂静伴随着泊泊的水流声。
宽大的门缝间流出了不少红色的娟娟溪流,渗人毛发的恐惧,笼罩着头上的天空。
大地之上,小院中,灰色的墙面被涂的五颜六色。
黄的,红的,稀的,干的,布满了墙面,形成了斑驳。
微微的细汗慢慢汇聚,最后形成了汗珠,然后顺着滚落,压弯了睫毛,冲入眼球中,就算如此巨大的刺激,眼球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已经失去生命能量支持的眼睛肯定无法动弹,瞳孔微缩,望着天,惊恐的表情在脸上定格。
远远望去,原来是一颗已经血流尽的人头,皮肤之上尽是惨白,一幅静脉血管中的血流干之后的景象,那空洞的眼白无尽深邃。
不大的院中,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尸块,其中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比比皆是,娟娟红流在地板石块间穿梭,染红了一个又一个的格子。
木屑碎裂,板凳飞逝,到处都是碗筷的碎片,而刚刚用于架着大虫尸体的木架,早已碎裂,就在刚刚毫无动静的大虫,此时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
但流血的却不是大虫,而是它虎口中已经被咬烂的男子,男子半边胸口在外,另一半在大虫口中正嘎吱嘎吱作响,坚硬的骨头,被巨大的力量碾碎变成碎渣。
粗壮的前肢在力量的推动下,将爪下的尸体撕裂,骨头被压的吱吱作响。
这种细小的声音在空矿的空间中传播极快,压迫着剩下的人们。
“吱呀,吱呀。”
那唇齿之间,牙碰牙的摩擦声下,嘴唇因惊吓变得毫无血色。
大虫随意的撕开一只粗壮的大腿,喷洒的血液如断江洪流,大片大片的不要钱一样。
猩红的虎目盯着场地中央那瑟瑟发抖已经迈不开腿的几人,一股尿渍味,竟然从中飘出。
庞大的大虫,缓慢的移动着身躯,悠哉悠哉嘴里肆意的搅动着碎肉和骨头,嘎嘎作响,疯狂的刺激着剩下人的耳膜,如同猫玩弄老鼠一般的盯着为数不多的人。
那枯木老者还能颤颤巍巍强做镇定,一旁的中年管家匍匐在地,抱着老者的大腿,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不见任何角度。
谢归,本就吓破了胆,现如今再遇大虫,顿感昏天地暗,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一小娃娃进直接傻眼,口中的晶莹流的满肚子都是,下体蔓延着尿渍,似乎被吓的魔怔了一般。
一妇女绝望地抱着一半已经被啃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眼中的泪已经流干,脸上保持着一个表情。
一八嘴胡的汉子,颤抖着扯着自己的胡须,不知都扯断了多少根,山中不知惧,撵断数根茎,恍恍惚惚间,口齿不清,上牙跟下牙打着架。
“孽畜,犯下如此血债,煌煌天威终不得容你,狡猾至极,竟然用假死骗过我等,罪过,罪过。”
后院小路上,中年道长在解决了那摊碎肉之后,终于出现在了大虫面前,脸上尽是懊悔之色。
中年道人身后的古尘和小胖子也跟着出现,中年道长见状,连忙将古城和胖子护在身后。
“你们俩赶快从后院逃,这滔天的杀戮,它这是要屠村。”
中年道长一身正气,横眉冷目,眉如剑锋,手上的木剑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淡淡的微光。
古城额头微动,视线中的大虫,虽然有着粗壮的血气,但是一股浓烈的死气,萦绕在其身,不久后眼中微疼,古尘便退出了这一状态,之后便将中年道长的话抛之脑后,倒是抬了抬手,示意李耳快走。
肥胖的李耳不知是吓啥了,还是迈不动腿了,竟然傻傻的愣在原地。
“道长,道长!您终于来了,您可别不管我们啊,这是您先前没有杀死它啊,都是您的过失啊。”
剩余的几人狼狈不堪,口中呜咽道。
如此场景,如此情况,如此愚钝。
古尘听闻脸上有些不悦,而李耳则是万分着急,屠村,他老娘可在里面呢。
中年道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只身跨腰,手上紧紧握着木剑,站到了众人身前。
“没想到是个榆木疙瘩。”
古尘在心中暗自轻笑道。
“道长果然仁义之心。”
身后那几人见状立马连滚带爬跑到中年道长身后,身上的惶恐依旧驱使着他们,脸上艰难的挤出几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院之中,四处散落的尸体和碎块,仿佛预示着无数人做着无用的逃跑,都以失败告终,离大门最近的一具男尸从头到脚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短时间内竟然杀了这么多人,恐怕这只大虫已修成虎怅!”
中年道长压抑着情绪出声道。
“虎怅?那可是要百年成型的妖物!好家伙,难搞了。”
古尘在内心苦笑,这离家不久便遇到了稀罕物,这玩意以前古尘在跟牵牛郎换的书中有看到过,百年成型,而且凶的狠。
大虫见中年道长横身在前,便放开了口中尖牙下的碎尸,妖艳的红牟中红光一闪,那一堆新鲜的碎肉夹着着根根碎骨,很快形成了一个人形。
那碎肉人形在不断蠕动,头部位置开始剧烈活动,碎块不断掉落,竟然发出逐渐清晰的声响。
“道长,为何执迷不悟?”
此时那碎肉竟然口吐人言。
古人云:山岳潜虎,食杀累形,以人为影,遂口人言,身三重人,幻迷旁物,以启捕食,能成人形,以乱心智,百年难成,此为虎怅。
“妖孽,休要乱我道心,你有再大的不公,也不应该用这种极端手段,伤害这么多无辜,天理难容。”
“谁言他们无辜?这里的人都该死!”
凄厉的声线,扩散而出,那些颤颤巍巍躲在中年道长身后的人更是欲哭无泪。
“难以言喻。”
言罢中年道长不再迟疑,手中的木剑红光死起,右手握木剑,左手伸入怀中,随机扯出一段黄纸,黄纸皱巴不以,黄纸之上黑色线条肆意横行,弯弯道道苦涩难懂,自成一派。
黄纸扯出,右手握木剑,以剑为笔凌空画诀,随后将黄纸贴与自身,随及中年道长的气势,暴涨一截。
“兵符督武,现。”中年道长口中默念。
黄纸中那些丝丝的黑线犹如活了一般,一根又一根的开始向外蔓延到中年道长的身体之上,十分奇特。
“这又是个啥?”古尘小小的心眼,大大的好奇。
“吼”
虎啸振聋发聩,犹如实质一般的音浪呼啸而过,灰尘气舞,发丝撩动。
随着这声虎啸之下,大虫瞳孔中的红光愈演愈盛,无数的碎肉开始堆积,一个个人形生物不断的站了起来。
“兄弟,都怪我,把你拉来吃席,让你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李耳见到那些一个又一个的碎肉,眼神哆嗦的不停道。
“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你等下自己保命要紧。”
古尘神情严肃,一旦遇任何事情,事无大小,人无先后,都该全力以赴。
很快碎肉形成了怅鬼,口中散发着迷人之音,呼喊着一个又一个亲切又熟悉的名字,顿时,那中年道人之后的那些辛存普通人,脸上的惊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语的迷失。
就如同喝醉了酒,梦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事一般。
古尘一旁的李耳亦是如此,却也帮古尘省了不少事。
中年道人见状便不再迟疑,手中的木剑随心而动,气势贯穿全身,步若流行,身姿十分矫健。
只见前方一头伥鬼,狰狞咆哮,恶臭浓流,中年道长抬手就是直刺一剑,木剑飞快,带起一丝气旋,瞬间将眼前的怅鬼洞穿。
木剑从口入,后脑出,中年道长随机手腕一抖,旋转力道展现,破开怅鬼的碎肉头颅,无数的碎肉瞬间失去了支撑,散落一地。
随即,木剑中的红光也削弱了一分。
中年道长先斩下一怅鬼,之后气势不减,连连上前,手掐莫名的掌印,一步一地罡,一剑一天罡。
木剑在他的挥舞下,生生将眼前的怅鬼撕裂成两半,木剑在碎肉中长驱直入,没有受到一丝丝阻碍。
两只怅鬼在瞬间被斩杀,四周又有不断的怅鬼,悍不惧死的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很快,中年道人便陷入了苦战,身体之上,布满了碎肉与血污。
“秦霄~”
怅鬼的靡靡之音在中年道长的耳边炸响,道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浑浊。
另一边,古尘丝毫不受怅鬼的蛊惑,额头之上不断有气,流遍全身带来丝丝清凉,双眼中清澈如水,尽是清明。
那怅鬼虽是血肉堆积,却也灵活异常,三三两两腾挪之间,张着那破风大口,咆哮着向古尘袭来。
在古尘眼中这些碎肉之躯,虽然看着吓人,但动作着实太慢,与古尘之前所遇的敌人有着天壤的区别。
怅鬼一个猛扑,古尘脚尖发力,轻轻侧身,还未等怅鬼扑空,古尘收腰,五指收拢,一拳从腰间崩出,拳头之上,气旋奔涌,无数的碎肉还未受到拳头的直接打击,便已被拳风上所产生的气旋将本就是零散组装的肉块吹的裂开!
一拳之下,动作缓慢的苍鬼犹如受到了炮击,四肢崩碎,血肉分离,原本伥鬼所在之地,只剩下了一滩血迹。
大量的碎肉在地上翻滚,滑行,待到力竭才停了下来。
古尘一拳之后,脚起飞尘,立刻就是一记横踢,脚下虽有收力,可速度极快,眨眼间,恐怖的力道就便倾泻在碎肉之上。
血花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爆裂开来,受击的整个胸部瞬间塌陷,巨大的力道余势不减奔涌向上,脖颈之上直接炸开,暴力致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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