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阑珊 第十一章：隋蛮血仇

明月松间照，叶烨落星稀，淼淼水长流，赵孙人自留。

清风拂栏涧，人影飘如魅。

“你也想偷豆腐？”

“是你傻还是我傻？”

“李锦，豆腐可以偷，人少看。”

“你算什么东西。”

“不跟你计较，你这副狗样，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刘杰憋着嗓子道。

“听说古尘去学打铁？”

“对的我爹也让我去，可我要盯着你啊。”

“让他好好学，做好能弄一两把好剑好刀，在这山沟沟里，只怕这辈子都难的有这样的机会。”

“以后有我在，他吃不了什么苦。”

“你可真滑稽，你照顾他？”

“跟你果唆个屁。”话说道一半生生停住。

月华朦胧飒如梭，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趴于墙头，脚脖竭力而拔，瓦缝之间几许烛火闪烁，妙曼线条若隐若现，清香馥馥，勾人心脾。

“小孩子别看。”

“李锦，你脸真大啊。”刘杰吃惊道。

“还看？信不信明天扒了你的皮！”

“我娘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得到她，有什么不能看。”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只见土墙之上顿时狂风大作，硝烟滚滚，一时惊动了不少人。

“又是那两个娃娃吧。”

“可不，小小年纪做这龌鹾之事，还是俩。”

“不这样，怎么能玩到一坨泥巴里去？”

“嗯，是这个理儿。”四周一时间碎碎念念不断……

已然深秋，风中带着寒，古尘一激灵，缓慢升起的太阳给身体带来点温度。

“是不是有人骂我？”

嘴上不语，鼻子却老打着喷嚏，一手抱起人胳膊粗细的树干一边向人群走去。

“立根哥，这粗度好使不？”

古尘将树干放在一个脸庞扁平的少年面前，少年没有立即答复而是上前抬了抬树木，又用手比划比划了很多次，才轻轻都点了点头。

“土娃子，这次的这跟整挺好，约莫还有多半个框的料料。”

“好”古尘没有多言，立马跑去帮黄墩搬梁柱去了，这木工可是个技力活他可帮不上忙。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基本上大体的框架和构造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孩子们在慢慢的丰富框架里面的细节。

“墩子，发力的时候可以调整一下呼吸，比如三长一短或者两短一长，把胸中这口气炼长，你会更好使用气力。”

元蛋一边跟孩子们一起干活一边说道，脸上始终带着轻松的神色。

不过也不是天天跟孩子们一起，有时候会莫名的失踪好几天，然后又突然钻出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哦，好的蛋叔。”

黄墩老老实实的照元旦说的做，俨然已经把元蛋当作了师傅一般，而元蛋也只会对黄墩偶尔说两句，其他人很少交集。

在忙忙碌碌中，日落西斜，日头很快就过完了一天。

孩子们也困困的散去，除了古尘和黄墩，对于古尘来说这几个每天大几百斤的负重只会让他的肌肉更加的结实。

他通过强大的掌控力已经将每一块肌肉都炼的十分匀称，也正是如此他看起来只是强壮，没有什么地方特别的壮硕或者突出，而黄墩明显就是上半身十分壮硕，肌肉块一块接着一块，十分可观。

而至于元旦说的呼吸法，古尘也试过，但是他发现对他的身体无法产生一点作用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黑幕低垂，孩子们已经消失在了微光的尽头，元蛋在茅屋门口坐着，清风徐来长衫飘动，脖颈间有光泽闪过，一串银色光芒挂在脖间。

元蛋眼神深邃波澜不惊，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段时间竟无鸟无虫声，万般寂耐，天地间仿佛之剩他一人。

巨木生阴，月下沉如水，细细碎碎的摩擦着，断植断干声起，一片接着一片，一列一列甲盔分明。

一人肩平而身稳，行走如沉水，气息平缓，腰间长芒紧束，脸上狰狞附着在平静的脸上，随后单手举过头顶，成握拳状，随之身后数百声音齐停。

“斥候何在。”声音平缓，却在偌大的森林中传的老远。

“属下在。”一道黑夜飞身上前，其它百道默然不动，黑夜脸匣细长，五官高突，神情肃穆。

“具体情况。”

“诺，前方规模三百，兽二十，辎重不清，约驻扎半月左右，已是我们发现的第十六的据点。”

“一百里内，竟然十六股，看来大都督派来的增援很明智。”

为首的人在心中想到。

“传我军令，不留活口。”

“诺”身影退去，随之大片大片的身影动了起来。

数百人井然有序，迅速分而化三，其一运动至视野开阔的高处，其一分散之三人成组，以大推进之势向下奔袭。

最后其一约莫几十人，皆紧围于为首之人周围，神情一致，气息内调，烽火一触既燃。

低处平地四五火光照耀，七八兽犬流窜，兽犬全身黑毛，尖牙露出于嘴，有唾衔于四处，四肢细长块状肌肉在密毛之下片片隆起，十分狰狞。

兽犬左右几人型阴影四处走动，扎蟒辨盘于颈附兽革与胸，关节处体毛丰盛躯干之上肌肉横布，粗狂暴厉的气息充斥着全身，手握人头般大小的铁锤，铁锤之上盈盈而发暗红，皆亡魂无数。

不远处，一巨木立成，有四五剩余枝干而搭，一几旬长的支架矗立于中央，木架之上几血肉模糊的半碎白肉四布于上。

月光撒下，火光映射，碎肉之上竟有手指，布靴，长发，布料，甚有碎肉烤于火堆之上。

脂肪炸开腥臭飘散，皮裂血干，几箱木质箱子之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四处狰狞的烈马头颅生生钉于木头之上……风中飘散的气味另人作呕。

“一队准备，点杀兽犬。”

高处一黑甲军士轻喝。随身而动约莫二十来人甲胄齐声作响，统一将背后所背之物取出，很快一半旬长的木匣就出现在军士手中，军士熟练的从一旁腰间所在的藤匡中连取数十只赢松所做的箭矢。

箭矢两个手掌长，头部有寒光闪烁。

一时间上百道寒光在军士手上腾挪，一只一只被压入木匣之中，随后军士将木匣两侧的折叠打开，随后取出一根油黄的劲线将线系如折叠臂之上，细看折叠臂上云纹满布。

细碎之中也有银光闪烁，系上之后，军士手中扣住一端手臂夹而紧握，另一手发力于木匣下方的木块处，竟能发力转动随后军士不断转动，随着不停的转动系于之上的油黄劲线被不断的拉伸，直至轻拂而微颤。

然后二十军士齐齐将手举过头顶做一飞状手势，刚才出声之人才缓缓点头。

“二队待命交替。”不过短短时间这些动作加命令已经悉数完成。

奔袭而下的梯队将速度爆发到极致，就差嘶吼而出。

“嘶”压抑的声音从尖牙之中沉闷而出，一旁强壮的野蛮奇怪的抚摸着身旁的兽犬，可就在此时他眼中在天际竟有一阵灰蒙蒙的雨纵然飞落而下，眼中的奇怪变成的惊异转头瞬间狂吼。

“隋人？边军来了……”

“噗呲，噗呲……”不断有皮革撕裂声传出。

“嗷呜，嗷……”

悲鸣声在四周响起，灰蒙蒙的雨在巨大的速度中显现原来的样子，半截之上的寒芒带着无与伦比的贯穿力兽犬被一片一片的射杀，无数撕肉声在漆黑的夜里拉开了序幕……

“铮铮”巨大的力量下箭矢前头入木三寸，尾部依旧震动不已。

“啊！”强壮的野蛮身上扎了不少箭矢，不停的狂吠不止，随着巨疼他如发了疯一样的嘶吼，巨量的肌肉死死的挡住强大的箭矢还有不少被生生夹在肌肉中！

就算如此可依旧鲜血狂涌，但是强大的生命力又让他四处挥舞着铁锤狂乱的砸。

寂静的营地中瞬间沸腾，无数的嘶吼野兽的咆哮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很快一阵箭雨过后，数不清的黑色甲胄的声音传入野蛮的耳中狰狞的寒光照耀铁衣，黑甲军士面容冷酷无比。

“迅速斩杀有生力量，正面直接推过去，有这些兽犬在我们无法突袭。”

“诺”身后无数声音整齐划一，四周的枯叶被震的漫天飞舞，一甲士以奔雷之势来到野蛮身前，纵身一跃借助俯冲而下的巨大力道，强悍的调动自己的力量，只见野蛮瞳孔中的天际之剩一道寒芒一分为二！

“杀！”声音动人心魄，冰冷的寒芒在巨大的力量加持下生生劈进了野蛮的头颅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充斥着每一处，巨量的鲜血迸射而出，野蛮的毛发瞬间染的血红，野蛮竟然一边嘶吼一边将大锤挥动。

“真硬。”

甲士心中骂到，随即脚下猛的发力躲过着巨力一锤，之后腰身一转身体陡然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携带着气力一脚踢下，精准的踢中那陷在肉中的寒剑，很快寒剑在巨力的加持下，疯狂向下切割，一路劈到野蛮胸口！

碎肉四溅，野蛮再也没有了动静，甲士熟练的拔出寒剑，继续向另外一个野蛮扑去，黑甲军士组成的快速推进的阵型于混乱的野蛮剧烈的碰撞在一起，顿时金戈铁锤，碎肉之声响彻森林。

在密切的配合和高效的运作下，黑甲军士们高速的推进中，三人成组垂直攻伐，十分凌厉，泊泊的热血灌入大地，泥土染成了血红，不少林木也变成了赤红之色。

“蛮族于野兽无疑，食我大隋黎民之肉，欲范我国土，真该杀绝。”向来边关苦蛮久矣。

有不少军士杀入营地中央看着血肉模糊之像和马头碎肉，不由咬牙切齿。

一股巨力带来破风声，军士反应不及被应声砸中，哇的一声，血水从口中喷出竟带着碎肉，肝脏内骨碎了一肚，黑甲四碎开来，被砸飞好远！

“隋人就是猪狗，被我们蛮族鱼肉是你们的荣幸。”

如同撕碎一般的声音从高大的身影中穿出，如野兽咆哮，一手握着血浆浓稠的铁锤，放声狂笑。

不远处，黑甲下数十位闭目养神的军士齐齐睁开了如剑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狂笑的野蛮。

“三镜炼骨？杀”

一人缓慢握紧腰间的寒芒缓缓道。随后身后几十位黑甲军士，借力而起一跃十旬多高，脚踩树枝激射而出，直奔野蛮营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