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阑珊 第九章：儿时追忆

“呼~呼~。”

大口大口的吸气声在漆黑的夜里传的很远，撒丫子直接跑出两里地来，刘杰望着前面不远处的草垛，直接就躺了上去。

枯燥的草根扎着刘杰，汗水打湿了头发，他脸上却带着笑。

“倪丫头真好看啊……”

不多时，清辉的月光下一道身影出现在草垛的另一旁。

“咯，他们家的豆腐，不懂你小子想什么。”

古尘摇摇头，一个由巨大树叶包裹的拳头般大小的东西递给躺在草垛之上的刘杰。

“哇！你们跑这么快，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最后到。”

憨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壮硕的身体带动一大片阴影。

“我都给你牵制了这么久，你都跑不过我，怪谁？你块头太大了。”

刘杰没好气道。

“真香，我娘以前也是做豆腐的，也跟倪丫头一样漂亮。”

刘杰喃喃道。

“为啥每次都是土娃子得手还不用被打，莫不是山神老爷在使坏？”

黄墩憨憨道，眼镜望着大山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所以叫他土娃子啊。”

刘杰不以为然，早已习惯。

片刻三人不在言语，三人躺在草剁之上，就向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的躺着。

“土娃子，你脑子好使，你知道这天上面更高的地方都有啥呀，会不会是阿爹他们说的神仙住的地方？”

黄墩眼神中全是漫天的星辰。

“或许还真是。”

感受着天空之中传来的一股股气被吸入额头之中，古尘自言自语道。

古尘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额头就没有停止过，而现在那些四散开来的气已经在他身体里面起不到作用了。

不过水磨的功夫，看以后会有啥也说不准。

而且自从额头的空间开了以后，这种吸力在逐渐减少，不再是往额头而去，而是直接进入自己的身体，而古尘自己则是两眼一抹黑不知云云。

三个少年眼中都冲满了对世界的渴望，毕竟少年郎，都渴望飞翔。

不久后，三人分道回家。

刘杰望着一片漆黑的羊肠小道眼中露出了不好的情绪，回身在看古尘那结实的背影，眼中陷入了追忆……

一片青瓦大院中，微风不燥，阳光轻轻，木质的房门半合着。

一年轻男子身着锦衣玉带，腰身挺直的站在屋内，中堂之上一暮气老者坐于中间，面带威严。

“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你娶个贱身丫鬟就算了，还想要她入祠堂！成我刘家人，我刘家祖上是帝都贵勋，虽今没落至这偏寒之地，但是其中原因我不说你也知道，可是就是如此也不能坏了规矩，向来黎庶贵勋有别，你都以而立之年，这点规矩不懂。”

老者苦口婆心。

“爷爷，茶儿不入祠堂，杰儿就是野孩子。”

年轻人声音低沉，脸上如深潭秋水，毫无波澜。

“本身出身贫家，你给予安康生活已是福分，为何还要入祠堂？”

“爷爷，我不想在山村守一辈子，我的儿更不能。”

年轻人脸上有了色彩，气势内华。

“唉，你下去吧。”

老者脸色平复不再看年轻人。

年轻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不远处一稚嫩孩童小碎步跑向年轻人，年轻人顿时脸色如碧波春水，温暖明媚，双袖子之中清风鼓动，仟仟君子气飘柔而生。

“爹爹，爹爹抱……”

稚童嘴中含糊。

“杰儿乖，长大后要当人杰哦。”

年轻人抱起稚童，随后望向，一旁的圆润女子，笑声奕奕。

房内，老者缓缓站起，身躯虽然苍老但依旧挺拔。

“老伙计，你这孙子有潜龙之资啊。”

老者身后屏风出另一道苍老的身影浮现。

“老家伙，躲在这偷听，一把年纪了也不括噪。”老者玩味道。

“啧啧，你们刘家的读书人骂起人来真埋汰，不带脏字。”

老者气呼呼随即找一旁的木椅而坐。

“他爹死的早，他又太过锋芒不是好事。”

老者语重心长。

“他有这个实力，他可是你们刘家这几百年最会读书的人了，而且年轻人不气盛能叫年轻人？老伙计跟你斗了这么多年，你这个孙子我是喜欢的紧啊，算是棋差你一招，我那个孙子可比不上哦”

老者一浑身上的灰袍，摇摇头道。

“你那个孙子已经是三镜炼骨，未来可探巡天，何来比不上？”

“炼武的糙汉子可跟文化人比不了。”

灰衣老者有些打趣道。

时光一转画面开始模糊，另一幅画面在刘杰的眼中出现。

天色渐晚，一孩童撒丫子开始奔跑，后方几个老奴大喊而追。

“刘杰少爷~刘杰少爷~”

孩童刘杰不以为然，身后一道如灰布一般的影子四处飘荡，虽然灰色影子看起来瘦弱的可怜，可是眼神之中的那股韧性如黑夜明火生生不息。

两人很快甩开一群老奴，冲入一泥巴巷中大口吐气。

“呼~呼~你又把先生捉弄跑了？这个月都第几次了？”

瘦弱身影谈谈道。

“反正我现在不想读书，无趣的很，以后长大些再说吧啊爹现在管不着我，家里很多事等他做呢。”

孩童刘杰顽皮道。

“我要回去了，累。”

瘦弱谈谈道。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村里的人都因为我家里的原因，不跟我玩，你走了我怎么办？”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改天介绍几个给你认识。”

瘦弱孩童说着往外面走，不一会瘦弱身影一愣，缓缓退了回来。

“哈哈，土娃子怎么不走了，还是得要陪我？实在比我阿爹还好。”

孩童刘杰脸上带着少哈哈道。

瘦弱身影没有回话，眼镜死死的盯着巷口。

“这小娃娃倒是警觉，啧啧。”

巷口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从阴暗中显现，说完慢慢向巷子里面走来。孩童刘杰顿时感觉空气一冷，向瘦弱的身体靠近了些。

“为何？”

瘦弱的身影看到骨瘦如柴的腰间一抹寒芒说道。

“怪就怪他不应该入祠堂，挡了别人的道。”

骨瘦如柴的声和影如同饥饿了不知道多久的野兽一样，都让人很不舒服。

“二娘？”

刘杰从小聪慧，几乎脱口而出。

“小子，上路吧。”

言罢手上一块磨的发亮的长条铁块出现在他手中，脸上瞬间阴沉，快速向两个小身影冲来，古尘将刘杰一推，示意放开而动。

凶徒见状大手一挥将古尘脖子掐住，手上根根青筋暴起瘦的皮贴着骨，另一只手将手中的寒芒用力的丟了出去。

“噗呲”

一声，锋利的长条轻松的切开了娇嫩的皮肤，带起大片的血花，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巷子里面回荡。

“桀桀”凶徒发出残忍的笑，显然很是兴奋。

“他死了，你很快也会死，马上就会有人来。”

古尘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死！你以为死很可怕？”

黄色的牙齿在参差不齐不中剧烈的摩擦发出声音，一字一字的从干裂的嘴唇中发出，凹凸的眼珠中透露着癫狂！

“我就没有打算活，从活着开始就跟狗抢食，与猪同喝糟水，凭什么这小崽子出生就能锦衣玉食，他妈不过是个婊子，靠卖换来的，老爷们的命就是命我们这些贱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今天我就要看看是不是一样的命，死了不都是一样。”

骨瘦如柴的身体里面几乎是在咆哮，粗重的呼吸声蓬勃而发。

刘杰在听到咆哮后，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忍着巨痛挣扎着搬起一块不大不小的土块用尽全身力气往凶徒身上砸去。

“砰”

的一声土块在力量的引导下在凶徒的背上开裂，泥土四溅，凶徒闷哼一声，冰冷的牟子盯着刘杰。

古尘见状，嘴唇一咬，全身的气力开始发动，额头往前一顶，“砰”又是一声，血腥味开始四散，红色的血水从额头流出撒了古尘一脸，额头之上似乎有丝丝开裂的声音穿出。

竟是以头撞头，在古尘全身力气的加持下，凶徒猝不及防头上赫然流出泊泊的血水，顿时头昏眼花，手上一送。

“啊！”

凄厉的惨叫仿佛被碾碎了之后传出，骇人无比，古尘纵然发力，横身撞之，凶徒腰不稳，倾倒颠簸狠狠的撞击与地，古尘向前一仆，握寒芒与手，大力转身便刺，然凶徒反应不慢，徒手而抓。

“噗呲”一声，鲜血蹦射，寒芒贯穿与手，凶徒吃痛，目流血水，眼珠欲激射而出。

刘杰与身后观之，心中骇浪滔天，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和迷茫，无法与记忆中那个不喜不悲的身影而结合，瘦弱的身体上尽是血水，这一背影深撼刘杰脑中……

凶徒纵身而扑将古尘压下，死死都盯着瘦弱的脸庞贯穿在手的寒芒也不拔，竟生生连手带寒芒做势压下直刺少年脖颈！

少年拼命发力阻止这下降的寒芒。

厮打响久，有人反应过来，不少身影出现在泥巷口，凶徒被活活打死。

事后刘家盖息此事，无望而终……

但刘杰却怔怔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依旧跟在古尘身后，日子也谈谈如水起来。

回忆在眼中缓缓散去，古尘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田间，刘杰摆了摆手，快速朝家跑去。

山林庇月，茂林之下夜深如墨。

几道黑影激射而出，不少叶菁木植齐齐而断，冲击力更是碾碎一边不少灌木丛，粗壮的巨木之下几尊铁衣包裹下的人型躯体端坐在此，随后四周激射而出几道身影随即单膝而跪，神色恭谨。

“将军，往南十里有一处蛮寨，约莫六百敌。兽五十。”

其中一黑甲缓缓道。

“好，秋高气爽，草木枯燥，用火簧火攻，剩下的二镜好手，随我诛杀此间犯我大隋之敌。”

声音浑厚刚正，落字与耳，生生不息。

“诺！”

齐声而出，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