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周君寿在卡昂的城堡中醒来，
冰冷的寒风无法抚平因炎症而升高的体温。
“又一次。”
是的，周君寿又一次陷入了幻梦中。
那真的是神明的启示吗？
以及那最后枯萎的有角之神。
是虚无的幻觉，亦或是真实之景？
周君寿摸不透。
那些曾被称为神明的存在，真的是实体之物吗？
“神明无法干涉直接现实的物质世界。”
周君寿低声喃喃道。
“神明无法突破理性思维，强行将我拽入梦中。”
周君寿记得贞德所说的话语。
“那是主的恩赐，却被你的理性所遮盖。”
不信者无以见神，
“不，应该说，对于不信者，神明是不存在的。”
“唯有不定的幻像中，神明可以插手其中。”
周君寿似乎抓住了某种线索。
有角之神在最后的哀嚎，在他脑中不曾消散，
“不，不，我仍存于另一片大陆，你怎能伤到我？！”
“你不属于这个时代！！！”
为何他要这样说？
按时代来算，有角之神的形象，确实还留存于美洲大陆。
假如神是因信仰而存在，那有角之神也不应当如此脆弱。
“我不属于这个时代......”
“神明是一只猫！”
“神明是一只薛定谔的猫！存在取决于观测者”
“潘神已死，对于相信这句话的人来说，潘神确实死了。”
“对于相信潘神仍存之人，潘神确实活着。”
周君寿顶着眩晕的脑袋，努力思考着，
“哈，我知道未来有角之神的信仰彻底覆灭，所以有角之神才会如此脆弱不堪。”
他恍然理解了普鲁塔克《神谕的荒废》中的隐喻与暗示：
水手泰姆斯航海是，听到了一个声音：
“泰姆斯，是你吗？当你抵达帕罗德斯时，请宣布伟大的神袛潘已经死了。”
泰姆斯在岸边宣布时，空气中立刻充满了一种可怕的痛苦气氛。
潘神并非在泰姆斯登陆前死去，
而是在人们相信这句话时死去，
至此潘神死去，唯有基督长存。
普鲁塔克将基督屠戮诸神的法门，在寓言中传达给了世人，
“诸神竟如此纤弱不堪。”
周君寿踏出房间，站在阳台之上，
在这个阳台之上，可以看到卡昂的教堂。
神圣的钟声在其中响起，
熏香与彩窗玻璃，营造了神圣的氛围。
教会的僧侣们赞扬着主的伟大，
信徒的心中逐渐形成了对神的统一认知。
“我似乎明白圣子为何降临，圣女为何出现，圣人为了伟大了。”
“信徒认为神会降下圣女，结束这场战争。”
“因此神真的这样做了，圣女因此而获得力量。”
周君寿轻轻敲着卡昂城堡的厚重岩石。
“哈，难怪，神还真是因信称义。”
“这是一种集群意识，我猜这是智人的种族天赋。”
“在智人七万年前踏出非洲大地之前，古老的原始宗教使智人的组织性远超其他人类亚种。”
“正如该隐杀死亚伯那般，智人凭借宗教，杀死了其他亚种兄弟，成为了唯一的人类。”
“诸神在那个时代一定非常强大，但随着文明发展，信仰逐渐分裂，古老的林间诸神死去，新的神明又崛起......”
“古老的神明，此时已经虚弱不堪。”
“基督的主，却仍能制造圣人。”
周君寿又将注意力放在那枚黄金吊坠上，
“橡树，理应是德鲁伊所制造之物，上面还寄宿着林间神明之力。”
“想必是因为美洲还有类似的信仰，这股力量未曾断绝。”
“贞德的预知梦，因此出现了死角。”
周君寿皱起眉毛。
“好东西。”
“就是那个蓝金色衣服的人是谁？”
“蓝金是瓦卢瓦家族的颜色，看相貌不是王太子查理....”
“勃艮第公爵，‘好人’菲利普？”
周君寿脸色微微古怪，
“难怪贞德在历史中被他俘虏。”
“不，更深层的原因应当是，信徒被蒙蔽，认为贞德是魔女。”
“上帝因此真的剥夺了，贞德的神启。”
周君寿露出一丝微笑。
“这便是战胜神明之术。”
“哈，我居然要在中世纪，打一场舆论战！”
........
干草堆中，让娜缓缓醒来，
她仍觉得双眼疼痛，
但梦中的景象却久久不能散去，
神启......
那些橡木，哀嚎的怪异尸体，有角的....神？
那些到底是什么？
让娜局限于村姑的脑袋，根本无法像周君寿那样分析。
“我懂了！是恶魔，恶魔在梦中想要蛊惑我。”
“周君寿为我驱逐了恶魔！”
让娜干脆利落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一点没有犹豫。
这可能就是信仰的好处吧，节省脑子。
【这张设定开大了......写的时候我删删改改纠结好几次.....不过神明大多数时候就是背景板，各位当他们不存在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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