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子 第三章 张章

这糟糕的人生是从哪里开始的。

性格被动，生性孤僻。自我感觉良好，把无知当作个性，以致于无一人共用。

我讨厌一切的人，他们奇丑无比。我曾因看到女童被拐卖的新闻流泪，却在网吧被诬陷剽窃，我百口莫辩。“狗子”这个名字像尾巴一样跟着我，在我的世界里挥之不去。

我也想要改变，但环境的阻力令人咂舌。学生认死理，第一印象很重要，形成的小团体格局不会变。我是五阴旗，是没妈仔，是大傻逼。那笑声没有恶意，但我无比讨厌。

一辈子拿两个字盖扩：

呵呵。

如今又有这么搞笑的结局。我触摸着减缓的心跳，等着在流出的血液里离去。

“林龙！”

胖子脸上煞白，双手颤抖，对眼前情况，胖子束手无策。

“林龙，听得到我说话吗？”胖子抱起我。此刻，他也胸膛如刀绞，嗓子也快冒烟了。

“林龙！”

“林——”

呼唤声戛然而止。

胖子瘫倒在冰冷的铁道上，无力的说：

“没心跳了。”

那一刻，世界在我脚下不断回旋，进而破碎，搅进无底的黑洞。

我眼前一片漆黑。

刹那间，万物尽霁，周遭宛若梦境。我身处一片玫瑰花海，碧翠的天空如一仗青袖，白云不语，风也温柔。

眼前一位少女在无尽的夏日里奔跑，时而回首望向我。

我爱那双眼睛。

“死前走马灯？”

我仍有意识。

瞬间，星河斗转。

第二幕。

“刚刚那是？我没经历过啊。”

我在心里嘀咕。

环顾周遭，我心里直发毛。

邈若河汉，陆离光怪，好似太古。大地一片血红，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

我扒开一簇，那被遮住地下是一座城市的幻影，霓虹满街，高楼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如萤火虫在城市中不断穿梭。此景视察点应在高空。

“这是，上海？”

虽说没见过世面，东方明珠我还是认识的。

我回过神，仰望天空。

九个血红的月亮。

那种不可言传的恐惧和压抑让人绝望。星辰黯淡，东南角的天空悬着一只眼睛。

“真诡异。”

第三幕。

身处密林深处，正是黄昏。前方一间茅草屋，传出空灵缥缈的诵经声。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我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我侧身观察，里面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诵罢，他站起身，向我走来。

我提心吊胆。然而他略过我，进入密林。

“吓我一跳，他是我的回忆啊。”

一会，他回来了。

移步到我身前。

“哈喽！。”他拱手作揖。

我脸色苍白。“这回忆还能跟我说话。”

“敢问君为何至此？”他注视着我。

我心想：“我也不知道啊。”

他呵呵一笑。

“人生便是如此，做选择的权利在自己手里，总有些东西，你可以做主。”

他又笑。

“日极则庂，月满则亏。物极则反，命曰环流。”

“福生无量。”

…

胖子面对一具尸体。

“你妹的，别吓我啊。”

“奶奶的，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爸不给我两个大必兜。”

“这么早就死了不会，啊！”

胖子涕泪纵横。

“唉呦，狗子，额哼哼”

我坐起来，抱怨道“别吵了。”

胖子吓尿了。

“啊哇哇，那你啊！额啊噶”

“妈妈，诈尸啦！”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在女生面前说你坏话，我不暗地里喷你了，啊哈，妈呀。”

我不言语。

胖子哭累了，不动了。

“孙博弈！我是来索命的”我低声细语。

“你不是鬼啊！那你还吓我。”

继续走。

“你头疼吗？还流血吗”

我端详他的脸，伸手掐了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头也不疼了，血也不流了。”

“别动。”他把我手推开。

天色渐渐明亮。

“黎明好美啊。”

现在于我眼中的，是一望无际的自由，真令森林热血沸腾。

“属于我的世界！”胖子向那红日高呼，我的灵魂被他的话撕裂。

“你刚说什么？”我极受震撼。

“嗯？”

我高声叫

“属于我的世界！”

不要说人家中二病。

一直走。

两边不高的围栏，但我这个深度恐高症患者半点不敢接近。

“怎么没车来把我们篡巳？”胖子无精打采。

“我不知道。”我回。

烈日当空。

“这太阳跟老虎一样。”

谁都没说歇一会。

“这好像可以爬下去。”

胖子走到边上，脸一下黑了。

继续走。

走。

走。

“我要成人干了。”胖子脱了上衣。

“小心晒黑，大白猪变大黑猪。”

“所以说你这么不招人待见，都是有原因的。”

走不动了。睡着了。

晚上饿醒了。

“不会死这吧。”

第二天继续走。

脱水了。

全身发软。

“等你死了，你的血可以解渴，肉可以饱腹。你的屁股看起来不错。”

胖子一言不发。咻的跪下。

“玉皇大帝他姓张，为何为难俺孙博弈？”

“五分钟之内不下雨”

“先扒了你的龙王庙，再用原子弹轰你娘。”

我气若游丝，“好诗。”

下雨了。

……

下方一条大河。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Youjumb,andIjump.”

PS：不能说我短，我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