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二十四年。
李善长劝进。
朱元璋号吴王。
年中。
一封奏折递到了朱元璋的案板上。
已入夜。
朱元璋迟迟无法将奏折合拢,双目遍布血丝,发指眦裂。
“啪!”
朱元璋合上奏折,看一眼旁边矗立的李善长,怒将手里的奏折丢出去:“你说咱的侄子纵容将士强抢洪都男女、祸乱一方?”
“王上,是这样的。”
“你还说咱的侄子,有叛变张士诚之意?那咱侄子叛变的证据呢?”
“王上,叛将谢再兴在绍兴突然销声匿迹,有人称,曾在洪都一代见过谢再兴,而洪都守将朱文正正是谢再兴的贤婿。”
“荒谬!”
一个茶杯砸在李善长脚旁边。
李善长不敢抬头。
想也知道。
现在王上肯定怒的想要掀桌子。
洪都镇守、大都督朱文正,朱元璋的侄子,战果无数,最值得一提的,便是一年前参与洪都保卫战,以一万将士守城抵御陈友谅六十五万大军!
硬是扛了八十五天,以少胜多,坚持到朱元璋的救援。
洪都他李善长去了,城墙在大战中破了修,修了破,一场大战下来好似再建一个洪都城,陈友谅将士的尸体已经有半个城墙那么高!
他李善长就想不明白,陈友谅六十五万大军,怎么连个洪都都打不下来?
朱文正!
当真,有勇有谋!善谋散略!
但事实就是这样,朱文正骄奢淫纵,谢再兴悄无声息离开绍兴,前往洪都,谢再兴是否与朱文正联系在一块准备投奔张士诚了?
事情太大,他不敢不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的侄子咱知道!”
朱元璋摇头,不相信这事儿。
前年朱文正参与洪都保卫战后,他还问过朱文正,想要给朱文正个好爵位,结果朱文正拒绝了!理由便是先封赏其他将军,安抚其他将军的心情,先封赏他朱文正容易落人口实,要避嫌避亲。
千万不能让旁人说,朱元璋发家了,只顾着自己的侄子。
这么体贴,这么好的一个大侄儿,会骄奢淫纵,叛变到张士诚麾下?
“王上,洪都已经民不聊生,若王上不信,可差遣一些人前去查探。”
李善长抬头急忙劝解。
朱元璋思索几秒,点下头:“咱会差遣人去看看的,行了,说下一件事。”
“谢王上,福建平章陈友定……”
夜已深。
李善长托着疲倦的身躯离开议事厅。
朱元璋拍拍桌子。
“去,把拱卫司的毛骧给我叫来。”
下人立刻离开。
不多时。
毛骧已经来到议事厅内,见朱元璋后,立刻拱手作揖:“王上,深夜叫臣前来,所为何事?”
“洪都大将朱文正,骄奢淫纵,意图谋反,有人弹劾他。”
朱元璋揉揉眉心,压抑怒火:“咱就这一个侄子,你差人去洪都查探,先查朱文正是不是骄奢淫纵,再查朱文正是不是意图谋反。”
李善长不敢骗他。
所以此事必有蹊跷。
这事儿必须要查,洪都作为关隘重地,常遇春正在攻克赣州,若赣州无法攻克,正好能退洪都修养,若洪都没了。
常遇春将被两面夹击!
这事儿,他朱元璋不能忍,必须要快!
“王上,此事需要加急吗?”
毛骧问一句。
拱卫司,虽然是朱元璋的亲兵。
但也暗中给朱元璋负责情报工作。
若加急。
那从应天赶到洪都,一夜即可,不过这样,负责潜入洪都的拱卫司校尉,会来不及补全潜入计划,可能会被洪都人发现一些问题。
“加急!一定要快。”
朱元璋甚是肯定,语气加重:“咱就这一个侄子,若他犯了错定不能轻饶他,若他没犯错,那谁弹劾的大侄子,咱就要谁付出代价。”
“喏。”
毛骧离开。
朱元璋起身,在议事厅来回游走,满面愁容。
若大侄子真的干了这些事儿,那他这个做叔父的,该怎么处置大侄子?
杀了?
不忍。
不杀?
如何堵住众将士的嘴?
“四哥啊四哥,咱可没有对不起你儿子啊!若文正真的叛变,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如今文正的儿子守谦才不满四岁,我会留守谦一命,给你家留下一丝香火。”
朱元璋喃喃自语。
心中已经做出决策。
……
洪都。
回音坊。
“唱得好,有赏有赏!”
身着铠甲的将士从凳子上坐起,掏出一块银子投掷到台子上:“老鸨,今晚我就歇息在这位姑娘房间里了。”
台上的妓子吓得瑟瑟发抖。
老鸨从楼上走下,脸色犯难:“大人,这是要我女儿同意才可以的,我们回音坊不是怡红楼,卖艺不一定卖身。”
“你再说一遍?!”
将士抽刀。
其余十来位将士纷纷起身抽刀。
这么多明晃晃的刀出现。
老鸨吓得双腿无法直立,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二楼哪位英俊帅气的大都督。
朱文正漠视这正发生的一切,不管不问。
老鸨心如死灰。
算上这次。
回音坊内将士强行与妓子同房,这已经是第十八次了。
小半个月前,大都督朱文正带着将士进入回音坊,当天就有一位妓子在被将士强行同房后,上吊自杀。
如今,回音坊成了军营将士欢快的场所。
等闲人无法进入。
“大都督,你真的就这么坐上壁观,不愿更改军政吗?”
台上的妓子悲愤交加。
将士们齐刷刷向上看。
朱文正眼里带着一些不耐烦,甩袖离去,漠视发生的一切。
将士们一阵欢呼。
老鸨悄然退去,泪眼婆娑。
如今。
洪都的天便是这位大都督,他们有心反抗,却没有这份本事。
前不久。
有将士强抢民女,按以往的惯例,大都督肯定将这将士斩了头,但这次大都督却旁若无闻,置之不理。
如今,大都督又带着将士盘踞回音坊小半月。
荒淫无度。
这种人,配做洪都的大都督?
于此同时。
大都督府。
朱守谦起夜,来到自家母亲的房门口,听到里面一阵抽泣声。
皱起眉头。
今日,朱文正又没回来,已经小半月了,整天待在青楼。
一定要自寻死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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