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夫子捋着胡须站出来抢着说道:
“话说这十六年前,这天老夫上山去采撷些药草,恰巧就遇到了李家夫妇。”
“见到他们怀中抱着个女娃娃,李夫人手里还拿着块品相极佳的白玉玦,老夫大为好奇,于是就上前询问。”
“这一问才知,李家夫妇今天上山打柴,在前边小溪边上忽然见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不住啼哭的女娃娃。”
“李家夫妇见状马上上前查看,岂料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是七窍流血,想来应是从那悬崖上不慎跌落,导致五脏俱碎才伤成这样。”
“可惊奇的是,在一番查看后,此人怀里的女娃娃竟然毫发未伤!”
“见这女娃娃不住啼哭,李家夫妇心生怜悯,决定把这人就地葬了,死者为大,早日入土为安为好,也免得再被山里的野兽给抢去吃了。”
“葬了那人以后,李家夫妇就把这女娃娃给抱回来了,在回家的路上,李夫人在包裹着女娃娃的裹布里发现了这块白玉玦,老夫也正是这时候遇到的李家夫妇。”
“老夫当时便看这块玉玦品相极佳,绝非一般人家能有,并且此类玉玦一般都是成对,想那另一半定是在这女娃娃的生身父母那里。”
“至于那位坠崖身亡的壮士,不会是这女娃娃的生身父母,听李家夫妇说那人衣着简朴,年纪尚轻,倒像是家仆打扮。”
“李家夫妇听闻了老夫对这白玉玦的猜测之后,当即便说索性以后这孩子就叫白玦吧。”
“一是这孩子与她亲生爹娘唯一的联系就是这块玉玦了,二为将来倘若这女娃娃真能有幸寻着了亲生父母,一听到这名字,定会想起当年女娃娃随身带着的这块玉玦,方便日后相认。”
“这就是你这李白玦名字的来历了。”
狄夫子说完又缓缓捋了捋胡须。
“原来我这名字就是因为这块白玉玦啊,他们也真够狠心的,十六年了,他们都没来找过我。”
少女嘟嘟嘴,眼神有些黯然。
“老夫当年也有推测,既是家仆带着尚不及周岁的你跳崖,这其中定是有隐情的。”
“极有可能是当年遇上了仇敌追杀,你爹娘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
“若是尚在人世,不来寻你,也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狄夫子说完,又是一番摇头叹息。
“我不管他们有什么苦衷,我可是他们的亲骨肉!”
“这么多年不管不问,就算将来有一天他们来找我了,我才不承认他们是我爹娘呢!他们都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认他们。”
小白生气地鼓着腮帮子,咬了一口糖葫芦慢慢咀嚼着。
少女李白玦嘴里的一口糖葫芦还没吃完。
忽然,少女身子一软,一口殷红腥臭的血,混着还未下咽的糖葫芦碎渣,从她口中径直喷在了地上。
少女这一喷血,吓得众人急急忙忙争相拥了上来。
“妹妹,你怎么样了?”
“小白,你这是怎么了?”
“先让老夫来把把脉。”
王大夫一阵望闻问切,李白玦此刻已经虚弱得瘫软在了李复怀里,紧接着又晕死了过去。
王大夫把着脉,面色变了几变,欲言又止。
最后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只是对着李复不住摇着头。
李复自是不忍妹妹就此身故,仍不放弃地哀求道:
“王大夫,求求您了!求您想办法救救我妹妹!”
王大夫一脸愁苦,接着道:
“不是老夫不救,老夫也束手无策啊!若是有百年以上人参滋补身子,兴许还能有两个月的寿命,只是这百年人参可遇不可求,一时之间上哪去找啊!”
听闻此言,狄夫子急忙上前说道:
“老夫家中正好珍藏有一支百年的上好人参,这就回去取来。”
狄夫子说完便要起身去拿。
李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满眼泪花,对着狄夫子哭诉道:
“夫子,您让我如何谢您才好!”
“救命要紧,勿须多言!”
来不及跟李复多说什么,狄夫子已经快步去取人参去了。
未及片刻,狄夫子手抱一个系着黄丝带的精致木盒,神色焦急地回到了山洞里,木盒里边装着的正是狄夫子珍藏的人参。
狄夫子快步把木盒交到了正伏在李白玦身侧的王大夫手中,王大夫接过木盒,轻轻解开系着的黄丝巾,打开一看,当即就愣住了。
“夫子,这,这难道是千年……”
王大夫话还未说完,就被狄夫子给打断了。
“切莫多言,救人为先!”
狄夫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王大夫拿着人参的手,递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王大夫点点头,心领神会,当即便开始替李白玦医治。
这一切都被李复看在眼里,他前世三十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狄夫子有古怪。
一个时辰后,王大夫大功告成,给李白玦喂完最后一口人参汤后,王大夫深深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般缓缓说道:
“有了这支上好人参的滋补,莫说是两个月,起码还能有半年的寿命。”
李复起身恭恭敬敬向两位长辈行了礼:“二位待我兄妹恩重如山,这叫我李复该如何报答才是啊!”
王大夫起身把李复扶起,缓缓道:
“快快请起!何谈什么报答不报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当要好好谢谢狄夫子的人参才是啊!”
“大可不必,人命关天,身外之物又何足挂齿!”
狄夫子捋了捋胡须,一副高人风范地接着说道:
“如今当从长计议,小白这身体向来虚弱,如今又是患上了这等怪病,当尽快医治才是啊!”
“不知两位先生可有办法?”
李复再次拱了拱手恭敬向两位先生行礼。
“老夫惭愧啊!说来老夫年轻时也幸得医圣张思慎先生教导过,怎奈老夫天资愚钝,仅习得恩师所著《金石药方》中的部分医术,老夫便受用终生。”
王大夫摇摇头接着说道:
“当今天下,若论医术,老夫的恩师医圣张思慎先生为人谦和,不敢妄称当世第一,若说是天下第二,除非是那十年前名动一时的神医孙仲憬重出江湖,那这天下便无人敢称第一。”
“若是能有幸找到老夫的恩师,想必他老人家定有办法医治,只是恩师向来行踪飘忽不定,或是在某地隐居钻研医术,或是在江湖游历广收弟子,尚未可知啊!”
“但好在医圣他老人家向来是不藏私的,走到哪弟子收到哪,门人弟子遍布天下。”
“恩师所著的医道圣典《金石药方》与《千金药典》流传于世,供天下医者同道学习借鉴,那是把医道推向了再一次的繁荣啊!”
王大夫欣慰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医圣他老人家难找,可他的弟子遍天下,要好找得多。”
“我师兄,江湖人称仁医寒声言,医圣张思慎先生的得意弟子之一,曾两次进宫给魏帝拓跋鸿远诊病,魏帝龙颜大悦,还御笔亲书,敕封寒声言御药司总管,那可是从三品的官职。”
“我师兄为人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常年遍访各地义诊,是真正救民于水火的大仁医啊!”
王大夫抬头望了望山洞外的天,接着说道:
“我与寒声言师兄偶有书信来往,听闻他近期正在并州城内义诊,速速带李白玦去并州城,想来我师兄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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